譚百戶見了余令,笑著招了招手:“你爹還好吧!”
“比以前胖了些!”
譚百戶笑了,有余令這一句話就夠了,知道他好就足了。
見余令望著譚伯長,譚百戶深吸一口氣,沒好氣道:
“別看這個逆子了,走進屋說話!”
“長哥這是?”
“還怎么了,你問他自已,這些年過去了,他還是要娶那個女人。
今早又開口了,我氣不過,讓他自已反省反省!”
余令偷偷的朝著譚伯長豎起了大拇指。
還真沒看出來,這家伙竟然是個情種。
這事都過去七八年,他竟然還不死心,還要娶人家,是一個有耐心的狠人。
譚伯長望著余令和老爹進屋,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啊。
前些年跟著自已屁股后面跑,如今已經混到老爹見了他都要行禮的地步。
聽說他都考中的秀才,還是案首!
這他娘的得挨多少打才能把那些書都背會啊!
自已一本都沒背會,屁股都被打的長繭了。
“宮里的消息你都知道?”
剛落座的余令不解道:“啥?”
“你不知道?”
“飛魚服?”
譚伯長笑了笑,低聲道:
“不是這個,是萬歲爺又任性了,直接封你為長安府同知,過年那天旨意會下來!”
“同知?”
“對,出乎意料吧,到時候長安府的鹽務、征糧、治安、水利防備等事務都歸你管,這個官位不小!”
余令深吸了一口氣,本以為是咸寧縣的縣令,結果是同知。
怪不得萬歷會念叨著自已學問低了。
怪不得封茹讓的時候沒有封自已,想必他也在猶豫。
“你以為萬歲爺看中了你辦事的能力?”
余令搖搖頭道:
“不瞞伯父,我此時腦子是亂的!”
譚伯長笑了笑,低聲道:“陛下看重的是你的孝心!
看重的是你在大慈恩寺為他祈福,為他點長鳴祈福燈!”
“陛下身子不好,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身子!
你在長安的所為一下子就到了他的心坎里,這才是根由!”
“跟你在河套燒韃子,跟你在長安挖塘修水渠,治理地方雖然有關系,但為他祈福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余令有點明白了,見說到大慈恩寺,余令忍不住道:
“伯父,前年蘇家、吳家都去了,長哥怎么沒去?”
“唉~~~!”
一聲長長的嘆息后就是無盡的沉默,過了好一會才聽到譚百戶咬牙切齒的聲音。
“家有逆子,本來我都安排好了,結果這個死孩子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搞大了他還不說,快臨盆的時候他慌了我才知道!”
余令一愣,覺得自已真是一個烏鴉嘴。
“若真是有了孩子我打他一頓出了氣也就算了,結果那孩子也沒保住。
那勾欄之地是非多,胎兒沒養好,出來就不行了!”
見余令不敢說話,譚百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