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什么都不多,唯有墓多。
隨著茹慈的怒吼聲落下,數十人沖了出來。
王秀才見狀連忙舉起了手,趕緊道:
“守心,守心,這是誤會,誤會……”
余令望著王秀才,知道他為什么來找自已了,也知道他為什么知道自已的字了。
忍著心中的悲愴,低聲喃喃道:
“先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當初可是你親自給我講的釋義啊!”
王秀才望著余令,忍不住道:
“守心,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他們立國只是一個過程,他們會和我大明交好的。
真的,阿敏貝勒親自告訴我的!”
望著王秀才那帶著光的眼眸,余令低聲道:
“若他們入侵我大明,殺我百姓,辱婦孺,焚毀典籍,行殺戮之舉,斷我苗裔,先生,你當如何?”
望著余令撕下的衣角,王秀才知道余令要跟自已割袍斷義了。
他以為隔了這些日子余令能想明白。
他以為余令生氣是因為他和廚娘的事情,害了人家的名聲。
且,這些的年都不管不問。
沒想到今日竟是徹底地絕交。
“守心,不會的,這根本就不可能,女真才多少人,他們百姓和大明百姓一樣,都想好好的活著!”
余令深吸一口氣:“先生請!”
“守心,你~~”
見王秀才失望的看著自已,余令伸手虛引:
“王先生,余家客人馬上就到了,招待不周,請見諒!”
王秀才捏著衣角,失魂落魄的走出門外。
余令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當初他那樣“辱沒”圣人他都不舍得放棄他。
如今,本該其樂融融的師徒……
卻割袍斷義了。
“大人勿要生氣,等我大金立國,等我兵強馬壯,我等勢必要效仿那蒙古人,我們一定會兵臨城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讓身后護衛怒吼聲戛然而止。
王秀才失望的看著他。
護衛知道自已說錯了話,猛的跪倒在地。
“先生,我錯了!”
王秀才嘆了口氣,喃喃道:
“教化可以化民,先之以博愛,而民莫遺其親,陳之德義,而民興行;先之以敬讓,而民不爭……”
巷子里,圣人之音在回蕩……
本該充滿意義的一幕,那兩顆禿瓢腦袋卻讓這一幕顯得滑稽又可笑。
王秀才在這一刻越發的覺得圣人之道這條路自已還得走。
還得去教化這些邊野之民。
自已任重而道遠。
轎子里的蘇懷瑾望著跪在雪地里的女真人,打了個哈欠喃喃道:
“去塞外的功勞我拿到了,奴兒你最好別亂動,你若動,小爺的功勞就來了,老子去燒了你們的豬窩!”
......
到了余家,蘇懷瑾立刻就嚷嚷開了。
“令哥,今天我帶了一個大人物給你認識,快來,快來……”
貴客來了,余家立刻就熱鬧了起來.
余令打著稽首,帶著茹讓,兩人開始學著大人,說著那些場面話。
“令哥,這位是性哥!”
“性?哥?”
蘇懷瑾身側的那人站了出來,拱手道:
“令哥好,我叫駱養性!”
余令正想好好地打量一下十一二歲的駱養性長什么樣子的時候。
譚伯長突然沖過來了,拉著余令的手就開始說。
“令哥,我們伉儷情深,若沒有你去為我說情,我們兩人必定分隔一生。
哥,今后私下里你就是我的親哥!”
余令正想說這樣搞回去肯定又挨打,譚伯長沖著門口的昉昉就開始怪叫道:
“嫂嫂,嫂嫂啊……”
昉昉望著眼前管自已喊嫂嫂的那個瘸子,驚恐的望著小肥。
小肥也沒說他有個弟弟啊!
余令見狀深吸一口氣,這性子去了長安可咋辦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