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治內傷最好的地方是大慈恩寺。
雖然說有的和尚不是好和尚。
但大慈恩寺的苦心大師卻是一個實打實禮佛之人,佛法高……
伏魔手段也高。
自然,治傷的手段也高。
能一個人從長安到京城走個來回的高人,除了武藝高強之外,醫術好是必然的。
因為醫術好可以給人治病。
而給人治病是他化緣最簡單的方式。
如今年月不好,許多人都吃不飽,人都無比的現實,禮佛很重要,但家人多一口吃的更重要。
所以……
一句阿彌陀佛不管用了,得讓他也獲得點什么。
如此一來就好了,就相當于一場簡單的交換。
王輔臣命是真的大。
身后鼓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紫色血包,苦心大師說還好是砸在肩胛位置。
若是在左邊偏一點,砸在了脊梁骨上,治好了也得躺一輩子。
銀針放血,敷上藥草,三大碗苦的讓人流淚的藥湯灌了進去。
王輔臣趴在榻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著王輔臣那沉重的呼吸聲,余令擔憂道:
“他沒多大事吧!”
苦心大師笑了笑,低聲道:
“死不了,休息好,按時喝藥,最多兩個月就沒多大問題了,年輕好啊!”
余令聞言就放心了,輕輕地掩上屋門就離開了。
王輔臣在大慈恩寺余令就很放心。
就算還有不死心的賊人,余令倒是希望他們來大慈恩寺,看看他們能抗住苦心幾棍子。
在這里,玄奘是圣佛,他們是玄奘的徒子徒孫。
這里是唯識宗的祖庭。
佛法有十萬八千法門,玄奘創立的這一派,是所有修佛之人公認的,是最難的,最苛刻的。
在禪宗眼里,眾生都有成佛的可能性。
因為禪宗認為“佛性”便是“本心”。
也就有了“佛性”亦是不可言說的,修佛之人需從生活中去修行,去體悟。
在唯識宗的眼里,修佛是有門檻的,所謂“佛法”。
所以,唯識宗又稱“法相宗”。
因為這一門實在太難了,非天賦者不收,弟子太少,所以,大慈恩寺就落魄了。
苦心說,這一門里只有四個人算是完全領悟。
第一人是初祖圣僧玄奘,第二人是二祖慈恩法師窺基,其次是慧沼,最后一人是智周大法師。
這四人也是法相四祖。
唯識宗佛法余令看了,因為苦心大師說余令有天賦,可以試著學一學。
看了三頁余令就把書還回去了,并發誓打死不看。
文字難認不說了。
思維方式難可以理解,畢竟是圣人理論么。
問題是佛法里還有邏輯學,什么八識,四分,因明比量,這些學問比后世的那些變態數學題還變態。
佛經里講邏輯學,太變態了。
學問變態就算了,這一脈還一直在朝著玄奘看齊,以苦行僧的標準來要求自已。
那些想入門的人來這里肯定要猶豫一下。
如此一來,門徒就少了,人少了,人氣自然就弱了。
不過大慈恩寺僧人雖然少,但能打卻是公認的。
所以,王輔臣在這里很安全。
至于昨晚的事情,余令大概猜出了點什么。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動了賭坊,自然會有人來報復。
又或者這些人是常山派來的。
不管是誰,余令知道風雨要來了。
出了大慈恩寺,余令發現自已有點想念茹家的茶水了,帶著如意,兩個人騎著馬直接去了茹家。
“姑爺來了!”
“我是來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