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新離開了,他不知道托達已經把小馬換成了大馬。
小雪球已經成型,就差從這王宮里滾落出來。
順義王在煩心錢如何分,余令正在開心的收錢。
“袁御史,你一定要給我作證,這不是我主動要的,我甚至都不認識他們,這是他們主動給我的!”
袁萬里冷哼一聲: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收了他們的好處,到時你就得還,你這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他們說我是他的朋友!”
袁御史嘆了口氣離開,他覺得余令不貪錢。
查長安貪污的官吏時查出了那么多錢,他一文錢都沒動。
可來到草原后余令就像是惡鬼,看到什么都想問一下是不是免費的。
只要有人敢說免費,他就敢拿。
如今他在交朋友。
不管來的人是誰,有什么目的,只要給禮物他就要。
老天爺啊,那些頭人的臉都黑了,余令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只是客氣一下么……
在以往,歲賜使者都是板著臉不要。
今年的這個歲賜使臉皮厚的實在嚇人,剛進門就能聽見他的大笑聲。
說什么“真是的,來都來了,帶禮物干啥呢”?
嘴上說著客氣,手里的動作更是連拉帶拽。
蘇懷瑾終于明白余令要帶著肖五這個渾人一起來了。
余令說客氣的話,他在旁邊面無表情地收禮。
肖五每收一個,余令都會佯怒道:
“哎呀呀,這混賬,怎么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說了不要不要,你還往懷里揣,這不是讓人笑話不是!”
肖五應該是被某個人特意教過。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不像是一個腦子不夠的人。
不說話,拿著禮物去了宅子里,等到再有客人來……
他又會恰好的出現在余令的身側。
小肥望著余令不停的揉著眼睛。
他覺得此刻的令哥和他娘一模一樣,動作,語言,就連那挑眉佯怒的神態都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肥覺得天塌了。
蘇懷瑾也呆了,他覺得自己的臉皮還不夠厚。
這樣的事情他打死做不出來,太羞恥了,太丟人了……
可想著想著,蘇懷瑾又羨慕了。
因為余令做了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余令在瘋狂忙著收禮,一邊收,心里一邊狂喜。
貴族就是貴族,這一出手就是拳頭大小的綠松石,琥珀色的大瑪瑙……
“這個是悶悶的,這個是茹慈的,這個是小霖的……”
不是這些草原貴族出手闊綽,而是余令的使者身份讓他們不得不闊綽。
從余令來這歸化城的那刻起……
屬于兩國之間的“斗爭”就已經開始了。
一個要端著上國的架子,一個又不肯自認為附屬。
自然都拿著上好的來,要展示一下富庶和強大。
上國自然要端著架子,露出少見多怪的鄙夷。
上國什么沒有,怎么會看上小國的這些小玩意。
本來客氣一下就過去了,年年都是這樣。
誰知道今年來了余令這樣的厚臉皮。
只要你敢來送禮,哪怕是一籃子糕點,進來了,就別想拿出去。
余令忙著收禮,顧全忙著分配任務。
河套部族林立交錯,歸化城那就是放大的河套,甚至比河套還要亂,部族還要多。
顧全的任務就是挑唆加搞對立。
土默特是大部族,自認自己身上流淌著最尊貴的黃金血。
林丹可汗旗下的察哈爾萬戶認為自己是最尊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