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亮了,查流言源頭的狼騎又來了,恐慌開始彌漫,那些做生意的商隊也在悄無聲息的撤離。
如今的歸化城已經成了一個火藥桶,就欠缺那最后的一點火星。
同樣為大明關外的赫圖阿拉城如今卻是另一幅模樣,新年剛過,大金立國剛好一年,八旗制度徹底的建立.....
不說處處彌漫著喜意,對諸多人而言,他們也算是開國功臣了。
王秀才喝醉了,雙手在身邊女子翹起的屁股上打著拍子,和碩貝勒皇太極就坐在他身邊,望著怡然自得的王秀才露出滿意之色。
這才對嘛,這才對.....
好色就好,只要好色,那剩下的就好做了。
“先生經常出入龔公府邸,聽說他的身子不好,敢問如何?”
王秀才輕輕嘆了口氣:“已經不能說話了!”
皇太極輕輕嘆了口氣:
“龔公對我大金有恩啊!”
“是啊,重臣,可惜歲月不饒人,每個人都避免不了走這一步!”
王秀才臉上帶著唏噓,心里卻是一片冰冷。
龔正陸的嗓子是他毒啞了,身子也是他毒壞的,如今還是自己在給他醫治。
老天是開眼的。
龔正陸他想等自己把賬簿的錢財洗白之后玩卸磨殺驢這一套。
王秀才做這些心里沒有一點壓力,他現在混到了和碩貝勒身邊,下一步他想試試能不能讓這女真自己斗起來。
“聽說賬簿算了一年,很復雜么,要不要我找幾個人幫你一下?”
王秀才知道重點來了,低著頭喃喃道:
“不是很難,是這些年款項很多,不光有錢財,還有雜七雜八的,所以要捋順的話是耗費一些時間的。”
皇太極在笑,可笑容慢慢沒了溫度。
“辛苦你了!”
王秀才惶恐的站起身:“奴不敢!”
“來來,喝酒喝酒.....”
王秀才喝著酒,心里卻在思量著如何將大貝勒代善與大妃納喇氏阿巴亥有曖昧關系傳播出去。
按理來講自己不可能知道這些。
但得感謝龔公啊,他是好人,愛寫一些騷詞,若不是他,自己怎么能知道這些呢?
推杯換盞,王秀才不勝酒力,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他現在是努爾哈赤的代筆文人,不宜和這些貝勒走的太近。
今日來赴皇太極的宴請他都思考了半天,若不是這和碩貝勒極為受寵,他絕對會拒絕。
回到龔府,王秀才的酒立刻就醒了,在仆人恭敬的引領下,他來到了龔正陸的臥房。
聞著那濃烈的草藥味,王秀才深深的吸了一口。
老天是愛自己的,接手賬簿的第三個月,龔正陸他竟然摔了一跤,也正是這一跤自己成了府上的恩人。
現在唯一的難題是龔正陸的貼身老仆,他應該是知情的,所以在殺龔正陸之前必須先殺他。
不然自己也得死。
龔正陸人雖然癱瘓在床,嗓子也啞了,但人沒瞎,沒聾,王秀才做的一切他都看的見。
龔正陸心里恨王秀才不死,但他不敢表露分毫。
因為在眾多的大夫里,王秀才的醫術是最好的那一個。
雖然是在矮子里拔高個,但為了活命沒得挑。
舀起一碗藥,王秀才當著龔正陸的面喝了下去,龔正陸眼神透著歉意,好似在說我信你,我信你......
可王秀才知道,這屋里的每一味藥,都是那貼身老仆親手抓的,藥也是親手熬的。
在喂藥之前,王秀才必須先喝,之后龔正陸才喝。
喝完了之后王秀才必須在這里待半個時辰。
每當這個時候王秀才都想笑,都是讀書人,他難道沒讀過五行相生相克這個文章?
什么是用藥?
上藥一百二十種為君,主養命。
中藥一百二十種為臣,主養性。
下藥一百二十五種為佐使,主治病。
這叫君臣佐使。
王秀才喝了沒事是因為在等待的這半個時辰里他會喝茶,茶也是藥,剛好解自己下的那一分毒。
這叫斟酌其宜!
王秀才咕隆咕隆灌了一大碗,今日的藥結束,龔正陸耳朵就不好使了。
王秀才抬起頭笑道:“龔公該喝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