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別發呆了,走吧,說說大清早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證人又是誰”
嚴立恒笑著拱拱手,朝著邊上的人吩咐道:
“哪個兄弟跑一趟,去把嫂子請來,記得要客氣,記得不要把人嚇到了,記得問一下她見過孫大人了沒有”
“是!”
孫立權望著嚴立恒,咬著牙道:
“別以為靠著一個外來戶就認為自己了不得,我在
“別想著
“你.....”
“別你了,你的家我抄,你的位置我來坐。”
嚴立恒拍了拍孫立權的肩膀,壓低嗓門道:
“孫檔頭,我四十了,不想被人欺負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東廠的官位已經好多年沒變化了,如今舊者去,新的自然要墊腳往上。
孫當頭倒下了,新的檔頭才能升上去。
板子打屁股的啪啪聲響起,求饒聲也隨之而來。
京城的百姓踩著清晨的陽光開始了新的一天。
王安輕輕地推開窗。
隨著清冽的寒氣順著窗戶鉆了進來替換屋里的濁氣。
隨著新鮮的空氣涌入,輕輕的咳嗽聲也隨著響起,王安快步走了過去。
“爺,是不是風有點大”
“平旦時東廠來人了吧!”
“回爺的話,來人了!”
“什么事”
王安輕輕吸了口氣,低聲道:
“昨日東廠杖斃貪污受賄檔頭六人,抄家所得銀錢六千余,各種地契三百余份,金銀銅器約……”
萬歷擺了擺手:“說總數!”
“回爺的話,這些加在一起粗略估計約莫有銀錢一萬五千余,如果再加上宅子,能到兩萬之數!”
萬歷笑了笑,忍不住喃喃道:
“六個七品官銀錢超過萬兩,怪不得寧愿做京城七品芝麻官,也不愿去地方為三品大員了,換做朕,朕也舍不得啊!”
王安見屋子陳氣換的差不多了,起身去關窗!
“錢呢”
“爺,錢財明細余大人已經上印了,他說抄的是爺奴才的家,這些錢自然要歸內府,平旦時都送來了!”
“拿我看看!”
“是!”
萬歷臉色很平淡,望著余令寫的明細。
待看到支出一欄寫著一千兩,以及這些錢的去處后笑了笑。
這樣精確到錢花到哪里的明細讓他心里舒坦。
“王安,去一趟御馬監,讓四衛派些人去到東廠,讓他們聽余令安排,做完了這些讓駱思恭來見我!”
“是!”
王安懂皇帝的安排,御馬監出人是支持余令。
錦衣衛駱思恭怕是來制衡一下余令,這才是做事的最佳安排。
陛下其實不昏庸,只是……
皇帝的心思可以琢磨。
可東廠里肖五的心思那是誰來了都琢磨不出來,因為根本琢磨不了。
肖五呆呆地坐在臺階上。
他的腦子里有一萬個為什么,無數個念頭在他腦子里亂蹦亂跳。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誰才是正常的。
為什么有的人有,有的人卻沒有
高起潛夾著腿小心的從邊上走過,這些年他都沒害怕過什么人,但這個肖五他是真的怕了。
被按在那里,腿被掰開,自己反抗不了的屈辱誰體會。
到現在,高起潛的腦子里還是肖五那張呆滯的臉。
肖五抬起頭,望著用雪洗臉的令哥,忍不住道:
“令哥!”
“咋了”
“今天夜里我和你睡好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