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余令真的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拿王安來說,他手握司禮監和紅批,皇帝不理會朝政這么多年,整個萬歷年也沒出現權閹擾亂朝政。
相反,朝臣對王安還頗有贊譽。
因為在皇帝不理朝政的這些年,很多事都是王安在兩者中間跑。
很多事都是仰仗他來回跑才有一個結果。
王安沒成為權閹,為什么自已對余令就?
左光斗望著余令,低聲道:
“《史記》有言,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余令笑了,一把抓著左光斗的手,興奮道:
“左大人的大才我一直心生向往,今日終于有機會,左大人是不知道,小子有癖好,喜歡收集名人的墨寶……”
左光斗望著抓著自已手的余令打了寒顫。
他能感受得出余令是故意這么做的。
可看余令的樣子,卻又發現自已好像多想了,好像余令他就喜歡抓別人的手。
沒有人知道,這就是余令的惡趣味。
拉著左光斗坐下,余令順勢就摘下了自已的銀手鐲。
這是余令完親時茹家的嫁妝,是一對,茹慈一個,余令一個。
“左大人看看這鐲子如何?”
左光斗愣愣的接過,他一眼都看的出來這是新鍛之物,根本就不是什么老物件。
但他不知道余令葫蘆里賣什么藥。
“這是?”
“鐲子如何?”
“很好!”
余令笑著拿了回來戴在手上,望著懵懂的兩人開心道:
“沒什么,今后我這鐲子值錢了。
這可是左大人說好的老物件,左大人,到時候你不敢不認啊!”
“不行啊,口說無憑,我明日找個說書人把這事寫進去,這是美談,雅趣,多好,多好的雅事啊!”
左光斗聞言險些昏了過去。
這余令就真的不要臉么?
他在京城就真的沒有親戚么?
這種往臉上貼金的手段他是怎么能這么坦然的?
就在左光斗準備拂袖而去的時候,樓下的禮樂聲響起,身在二樓的余令居高臨下,一覽無余。
一大群美貌的女子進入。
“這是?”
見余令滿臉的好奇和懵懂,錢謙益有些迷茫。
他分不清哪個樣子才是余令本身的樣子,他竟然不知道藝婢?
“藝婢!”
“這場合合適么?”
錢謙益好奇道:“守心沒跟人去過風月之地?”
余令想了想,認真道:
“去過一回,當初是給里面的客人送布,長大后本想去,自從知道里面的酒水是按杯來算錢,我就沒舍得去!”
這一點余令說的是真話。
當初是真的想去,但里面的花費是真的大。
可余令知道自已是老爹領養的兒子,老爹待自已如親生。
余令舍不得花錢去見識。
其實去風月場合在大明真的不算什么。
很多文人騷客去了不說,還費盡心思的寫詩詞去記載夸贊。
如什么舞態輕盈玉珮搖,柔嫩雨花含半蕊,妖嬈風柳拂新條……
什么十里秦淮月明中,畫舫佳麗醉春風。
約上三五好友同去,一起去飲酒作樂再平常不過了,這是雅趣。
落榜學子也愛去,也是雅趣。
恰到好處的排解其心中苦悶的雅趣。
左光斗聞言突然就笑了,他聽的出來余令說的是真話,他也知道余令不懂這里的門道。
若懂,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守心,她們是藝婢,不是娼妓……”
“快,講講,我愛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