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煙塵從長安疾馳而去……
在風渡口的碼頭邊,一個臉上沒皮的丑僧望著那不斷催促艄公快些快些的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阿彌陀佛,慧心師兄,師弟要給你報仇了~~”
一聲佛號,讓丑僧眼眸里有了慈悲之意,那張猙獰的臉也有了怒目金剛之色。
寶相森嚴,氣質斐然。
可沒有人知道,這位丑僧不敢回頭。
他連多看長安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哪怕是趁著夜色掩映偷偷的看一眼,他都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總是心太亂。
那個叫做文老六的,那個狗日的真不是人啊。
因為一個人,他害怕一座城。
……
姜槐道的心亂了,長安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
和他最疼愛的孫子相比,扳倒余令,扳倒閹黨都不重要了。
自己會成為一抹黃土,子嗣才是這個家的傳承。
姜槐道的離去讓長安的眾人覺得莫名其妙。
都要被整死的劉州也從南山里鉆了出來,一個月的時間直接讓他瘦脫了相。
如果再熬一個月,劉州覺得自己會死。
這還是余家人在偷偷的接濟。
若沒有余家人,這一個多月的“南山剿匪”求生記就能把他劉州送走。
山里的一個月,比去草原的那半年還苦。
“砒霜,砒霜,快,給我來點砒霜,我肚子有蟲子,我肚子有蟲子啊.....”
茹讓雖然不知道姜家發生了什么事,但他估摸著一定是天大的事情。
大到連到手的“政績”都直接舍棄。
布政使的走讓所有人松了一口氣,長安的市面又開始恢復活力。
馬上要收土豆了,一百多商隊都排隊等著呢!
京城的街頭如今熱鬧非凡,會試要開始了,京城好像全是讀書人。
讀書人的圈子邊全是小商販。
讀書人的錢最好賺。
這個事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反正如今的貢院這邊除了學子全是推著小車和挑著擔子的小商販。
貨物很統一,文房四寶和很攢勁的書。
“這位公子氣質非凡,此次必定高中,小的是集賢樓的伙計,我們集賢樓雖不是百年老字號,但這些年也出過很多舉人和進士……”
“公子,我們妙竹居文氣最好……”
“公子,我文書樓也很好,整個三樓全是書......”
余令搖了搖頭,伙計也不惱,躬身行禮離開后繼續去找下一個目標。
干他們這一行就是要不斷的開口。
開口量決定成交量。
若是自己的鋪子出了一個狀元,今后的生意就不用出來吆喝了,躺著就把錢掙了。
余令今日來這邊還是為了互保。
當初五人互保三人中,兩人落第,兩位大少繼續選擇和余令互保。
可是少了兩人,這次來就是為了補兩人。
會試的考試和鄉試其實差不多。
流程也大體相同,也有主考、同考、提調、監試、供給等工作班子。
但會試的規格要比鄉試高,也隆重。
鄉試的主考是劉敏寬,這次的主考依舊是他。
只不過當初的同考官全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