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里的卜石兔消瘦的厲害,原來飽滿的臉頰現在也塌陷了。
這都是頭疼給鬧的!
以為今年會好些,誰知道咳嗽又來了,已經咳了七八天了還沒好,如今咳一下,胸口都疼。
咳嗽有“雞鳴”聲,也像犬吠聲。
因為身體不好,卜石兔控制的各部也開始亂了起來。
有權力之爭,也有習俗的使然。
“大汗,今年八月就會有大批糧食送來!”
伸手接過王文新端來的肉湯,望著上面漂浮著的草藥,卜石兔忍不住道:
“今日吃什么藥?”
“回大汗,這是城內大夫開的藥,小的不通藥理,只是遵守他們的交代。”
說罷,王文新主動了喝了一大口。
王文新沒說假話,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在里面悄悄的加了一個小東西。
這小東西和藥一模一樣,而且不耐煮,煮著煮著就化了。
王文新還知道,這個藥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牽機!
相傳后主李煜就是死于這味藥,民間有所傳聞,但沒有人知道牽機是何物。
卜石兔不傻,他吃的什么東西他心里最清楚,沒有人不怕死,他也怕死。
他自然也不會相信王文新,見王文新主動喝了一大口,他放下了心。
“今年草原又遭了白災,糧食不夠吃了,告訴那些商隊,駿馬可以有,他們需要的牛筋也可以有!”
卜石兔抹了抹嘴:“前提是我要糧食,拿糧食來換!”
王文新點了點頭,如今林丹可汗已經躍躍欲試了,已經在等待著個土默特致命一擊了。
這個時候,最值錢的就是糧食了。
喝完了藥,卜石兔覺得身子舒服了些,可是這咳嗽,讓他難以入眠,他想著,春日來了一定會好起來。
那個漢人大夫怎么說來著?
對了,百日咳,咳一百日就好了。
……
宮里的朱常洛也在咳嗽,可他的這個咳嗽不是什么白日咳。
而是昨日太瘋狂了,著了凉。
一想到昨晚,朱常洛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兒子要被封為皇太孫的消息從皇帝那里傳了出來,鄭貴妃對自己的態度立馬不一樣了,在過年的那一日偷偷的送來了八個侍女。
她說,太子苦,身邊沒人,需要幾個知心的人服侍著,今后國事操勞,人總需要一個解悶的去處。
也在今年,朱常洛終于感受到了當太子是何等滋味。
養心殿的皇帝話越來越少了,宮里的內侍對自己的態度一日比一日尊敬了。
大家都沒說,可大家都在等待著。
從龍之功啊,每個人都想從龍。
舔了舔嘴唇,朱常洛又回到了大殿內,殿內也隱約傳來不堪入耳的喘氣聲。
如今的朱常洛就是一張弓,握著弓弦的手慢慢的松了,他也開始放縱了。
朱常洛的表現被人送到了乾清宮。
“貴妃娘娘,太子很喜歡!”
“喜歡就好,這也是我當娘的該做的!”
鄭貴妃笑了笑,輕輕的放下一顆棋子,忍不住喃喃道:
“你們文人壓太子,那我就壓太孫,我就要住在這乾清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