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西岸之后,玄奘拿了點錢交給那婦人,婦人也不計較錢多錢少,只將纜繩拴好了之后,便笑瞇瞇地進了河邊的木樓屋子里去。
八戒瞧著那水清涼,一時口渴,便對玄奘說:“師父,老豬渴了,要不取來缽盂,咱們喝口水吧!”
“八戒,你若渴了就吃些果子。”玄奘說:“雖不知此處什么地界,但小心些總沒錯。”
師父此前都說了,若是渴了就要吃些果子,莫要亂飲河水。
“果子果子,又是果子,老豬都吃的胃里反酸水了。”八戒瞧著那清澈的喝水嘟嘟囔囔的有些不愿意,但也不想違抗師命,只能去找沙悟凈拿兩個果子吃著解渴。
一行人在河邊歇腳的時候,那撐船的渡娘探出頭來,眼珠子一轉,往另一頭去了。
很快,毒敵山上琵琶洞中的蝎子精就得知有好看的男人來了西梁女國地界了。
“好看的男人?”那蝎子精這會兒正對鏡理云鬢,她眼睛一亮問道:“船婆子,你倒是說說,那男人有多好看?”
“老婦嘴拙,也說不出什么,只覺得那男人比以往攝來的都要好看!還是個干干凈凈、白白嫩嫩的和尚嘞!”回話的正是之前乘船的渡娘,她平日里在那頭擺渡,凡是有好看的男人渡河,便來蝎子精這報個信。
那蝎子精若是看中了,便會使一陣風攝過來。
擺渡才能賺幾個錢啊,還是那蝎子精給得多嘞!
“行啊,屆時若真如你所說,少不了你的好處。”蝎子精往那渡娘面前隨手丟了一個金錠子。
渡娘撿了金錠子,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蝎子精將珠釵在發髻上比劃了兩下,覺得不太滿意,正欲嘆氣,就聽見婢女送來一個黃色的小布包:“奶奶,毒敵爺爺先前好像回來過,留了個包袱在門口。”
“打開瞧瞧。”蝎子精隨意一瞥,就瞧見包袱里頭裝著一套首飾頭面,款式是最新的,瞧著就造價不菲。
“奶奶,多好看啊,還是爺爺念著您呢!”那婢女笑盈盈道:“真好看~”
“念著有什么用?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我要他有何用?”蝎子精輕哼一聲拿起那套首飾比劃了一些,倒是稱心:“收著吧。”
她原也是跟那毒敵大王恩愛過些年月的道侶,只是那廝實在是不爭氣,接連生了幾只小蝎子,都是公的,她連教他們些法門都懶得教。
那毒敵大王也是識趣,知她不喜,便帶著孩子搬到山外頭居住,常送些東西過來。
只是那木訥的性格難改,放了東西便走,連門都不敢進。
無趣的很。
“奶奶,還有一封信。”婢女捧著信件交給蝎子精。
“嗯?”蝎子精心中疑惑,展信讀過方知,原是金蟬子轉世要途徑西梁女國。
毒敵大王知曉蝎子精與金蟬子有舊仇,故來告之,若蝎子精意欲報仇,他愿鼎力相助,只求蝎子精能去看看他,也看看他們的孩兒們。
“金蟬子……”蝎子精微微瞇起眼睛,想起了數百年前的那次重逢,輕哼一聲:“三百年河西三百年河東,如今他凡人之軀,我何需懼他!哪里還用得上那廝前來相助?
不若直接攝過來,十世善人半點元陽未泄,倒也難得。
屆時‘露滴牡丹開,雨潤紅姿嬌’助我修行,再與我生個可心的女兒,屆時我們一家隨他修行無上佛法,豈不妙哉?”
“奶奶,這信上說的玄奘和尚,會不會就是那船婆子說的白嫩和尚啊?”一旁的婢女也是個會說話的,瞧著蝎子精對玄奘感興趣,立即叩首道:“恭喜奶奶尋新歡,給咱們找了個新爺爺~”
“哈哈哈哈哈!”蝎子精笑得狂妄,使了一陣風便飛出洞外。
山門外的毒敵大王遠遠瞧著,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吃過果子的八戒哼哼唧唧地覺得胃里不舒服,抱怨的車轱轆話來回說,想吃饅頭想喝水,聽得通臂心煩。
“八戒,再忍忍,前頭瞧著有個村舍,咱們走快些去化些熱燙吃。”玄奘哄了八戒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