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化大浪中,不喜亦不懼。
就隨他去吧,他們愛叫就叫吧,愛拜也就拜好了。
自己又不會少斤肉,
行至河畔。
于老地方落座,一如往常,拋餌釣靈魚。
只是與之前不同,身側屬于李青山的位置卻是空空如也。
當然,李青山并非沒來,或者走了,只是換了個地方罷了。
至于為何,用他的話講,跟許輕舟一起釣魚,太鬧騰,難以靜心。
對此,許輕舟無可反駁。
倒也不是他吵,而是時不時的,總會有人來找他。
或是有事,或只是宗中某些弟子,因為某些事情想不開,來找許輕舟,求一個安心罷了。
所以許輕舟除了解憂以外,現在還兼顧為一些弟子排憂解惑。
但是,在許輕舟看來,那不算是解憂,更像是心理醫生,在給這些弟子做心理疏導。
畢竟天天修煉,人總是容易魔障不是,久而久之會走入極端,好一些就是走火入魔,一命嗚呼。
嚴重一些,就會成為瘋子。
記得洛南風講過,黃州瘋子很多。
而每每這個時候,面對這些對他畢恭畢敬的弟子,許輕舟總是很有耐心。
和他們談談心,給他們講講道德經,講講大道理。
不厭其煩。
一個好好先生,一個讀書人。
他自然而然也被弟子們私底下稱作落仙劍院最有學識的人。
習劍的,向來傲氣,很少服人。
也最煩儒家那滿口的大道理,可是許輕舟于他們而言,卻是例外。
同樣是講道理,先生講的總歸是有些不一樣的。
很新穎,也很受用,最主要的是,很容易理解,每每多有感悟。
特別許輕州講的小故事,受益匪淺。
許輕舟一手撐著魚竿,一手撐著下巴,望著身前靈河水,延綿不絕,目色沉沉,看著情緒似乎并不高。
平靜道:
“別看了,出來吧。”
話音落下,一個長得濃眉大眼的男子從灌木中一躍而下,慢慢走到許輕舟身后,撓著頭,訕訕笑笑。
“先生,又被你發現了,嘿嘿。”
許輕舟頭也不回,卻是無奈嘆氣。
自己也不想發現啊,可是你躲那么近,我是想不發現都難啊。
“說吧,何事又想不通了?”
男子聽聞,小步上前,來到許輕舟身側的長桌上,半跪下身子,主動為其燒水,煮茶,洗杯。
動作雖然有些拘謹,但是也倒算是嫻熟。
當茶入杯中,恭敬奉上。
“先生喝茶。”
許輕舟余光瞥了一眼身側的男子,長相平平,身材平平,資質平平,似乎除了眉毛濃一些,眼睛大一些以外,一無是處。
不再撐著下巴,而是伸手接過了那茶,慢飲一口。
“第三次了,你事情是真的多啊。”
男子聽聞很是不好意思,羞愧的低下了頭,欲言又止。
“我......”
許輕舟將杯子輕輕放在身側,溫聲道:
“行了,支支吾吾,問吧,但是你想好了再問,這是最后一次了,下不為例。”
得到許輕舟允準,男子大喜過望,抬起頭來,急促道:
“多謝先生,是這樣的........”
他將問題娓娓道來,講出心中所惑,許輕舟一邊釣魚,一邊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