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雙手背在身后,圍著許輕舟來回踱步,張揚桀驁,譏諷道:
“許輕舟,本尊一開始還覺得你是個人物,現在看來,本尊還是高看你了。”
許輕舟假裝慌亂道:“你不能這么對我,別忘了,你可是發過誓的。”
聽聞。
夢魘仰天大笑,其聲癲狂,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啊少年,你當真是天真啊,居然還信這個。”
夢魘的話語中,充滿了嘲弄,它譏笑道:“你知道廢土之主是誰嗎?”
許輕舟死死的咬著牙。
夢魘話音繼續,陰戾道:“廢土之主,也是一個廢物,早在上古之初,就被本尊玩死了,它也能管得了本尊,記住了,本尊今日給你上一課,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為虛,太容易相信別人,你會死的很慘的。”
“嘖嘖,當然,你已經沒機會了,那就下輩子吧,下輩子放聰明一點,哈哈哈。”
許輕舟手掌陷的更深,雙眸漸漸充血,就連嘴角都被咬的溢出了一抹猩紅,妥協道:
“前輩,剛剛是我唐突了,還請前輩收了神通,我愿意帶前輩出去,不要任何報酬——”
聽聞至此,夢魘得意更甚,心中的滿足欲望被挑起,俯視著許輕舟,笑問:
“嗯?想通了?”
“對。”許輕舟答。
夢魘似笑非笑道:“知道錯了?”
許輕舟不甘心道:“知道了。”
夢魘玩味更甚,主動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將許輕舟的下顎輕輕抬起,戲弄道:
“可惜,晚了!”
許輕舟瞳孔漸縮,演出的滿眼驚慌。
夢魘冷冷道:“你不是知道自己錯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許輕舟心里暗罵,這貨是真特么能裝啊。
明面上卻還是說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夢魘嘖舌搖頭,“不想怎么樣,就是想看看,你夢里的世界,想了解了解你,嗯...跟你做個朋友。”
聳了聳肩,夢魔遺憾道:
“可惜啊,你不愿意,那能怎么辦呢,本尊只能強來咯。”
說著,夢魘手掌掐住了許輕舟的脖子,稍稍用力,少年書生的面色瞬間通紅。
眼球充血,彌散血霧,想要掙扎,卻又動彈不得分毫。
夢魘另外一只手,則是緩緩摘下了那頭套,露出了面罩下的真容,那是一張蒼白的臉。
其上有一雙血紅的眼。
光頭。
長耳。
鷹一般的鼻子,還有一張無齒的唇。
丑陋。
許輕舟想吐。
這是一種他用文字無法形容出來的丑陋,此刻卻是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用鄙夷和戲弄的神色,挑釁著許輕舟。
“該死!放開我——”許輕舟怒喝,配合演出。
夢魘卻是毫不在意,許輕舟越掙扎,它越興奮,也越滿足,得意道:
“放心,本尊會帶著你這具身子,離開這片禁地,這片罪土的。”
“能被本尊選中,是你的福氣,你的女人,本尊自會好好替你疼愛。”
許輕舟面色猙獰,話語近乎從牙縫中擠出,“你不得好死。”
“可,死的會是你,哈哈哈。”
夢魘將許輕舟的臉扶正,正對著自己。
夢魘的紅眸里,似是百花綻放一般,出現了萬花筒。
對視的瞬間,書生的世界漸漸模糊,被強行拖拽到了恍恍惚惚的夢里。
夢境與現實反復橫跳。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夢魘的聲音依舊在耳畔輕聲低喃,似是夢囈。
許輕舟并沒有妥協,而是在掙扎,反復掙扎,確保打消對方最后的疑慮。
“小看你了,還挺能抗,那就在給你加點料——”
夢魘持續發力。
書生最終還是如其所愿沉睡了過去,陷入夢境,如同死去一般,放棄了掙扎,緩緩閉眼。
夢魘紅舌舔過唇角,松開了許輕舟,少年書生,便就如同一條死魚一般,躺在了地上。
夢魘伸手,在許輕舟的身上戳了戳,眼中滿是得意和張揚。
“跟本尊斗,你也配。”
隨后。
它在許輕舟的身上搜索一番。
自書生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放在手中掂了掂,審視一番,咧嘴道:
“上古時期的神器,嘖嘖,難怪本尊入不了你的夢。”
將其收入懷中,夢魘看著地上的書生,一雙血眼微瞇,用看獵物的眼神看著少年,夢魘自言自語道:
“那就讓本尊好好看看,你身上還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吧。”
話落。
夢魘化作一縷黑霧,沒入許輕舟的眉心處,消失不見。
自此。
山巔風息,塵落,旭日東升,山河無恙。
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又有誰能分得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