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經歷了那一場上古紀元末期的大浩劫,依舊存在,庇佑著仙古紀的人類。
每一個仙胎的存在,都極其稀有珍貴。
每一個仙胎,都代表著一個無主的真靈。
仙胎問世。
往往都會伴隨著一場血雨腥風的爭奪,殺戮,萬族強者無不來爭,這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今日在浩然,居然誕生于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之手。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又是怎么可以做到的。
那可是仙胎啊。
只要成長起來,未來便是雄踞一方的真靈。
這又怎么能讓她平靜呢。
日落月升,星河萬里。
薬仰望蒼穹,無邊皓宇,晚風細細,晃動枝丫,撩起額前碎發,她自低喃。
“一座天下,一方禁地,一個書生,造出一個仙胎,這世界還真是有趣,讓人驚喜啊。”
唇角勾起,眼中浮盈笑意。
“許輕舟啊許輕舟,你到底會是什么樣的人呢?”
不過。
話又說回來,現在仙胎雖已成型,可是想要真的孵化出來,怕也絕非易事,更非一朝一夕。
她開始有些期待,許輕舟下一步,又會做什么。
那一夜。
許輕舟在江岸一個人坐了許久,方才離去。
次日。
時隔十年,許輕舟再入人間,繼續替人解憂,十年的荒廢,初心不改。
許輕舟還在行善,為了存錢變強,也為了安心。
時間悄然流逝,秋風起,葉落滿山,寒流穿骨,冬悄然而來~
時仙胎成型不過月余。
許輕舟還是會如往常一般,來看仙胎的動靜,不過卻不再是站在岸邊,而是站在一座山川上,遠遠的看。
畢竟,仙城下,時有修士往來,免得惹了人眼。
仙胎于靈水之中,許輕舟自是看不清的,即便借助系統,也只能朦朧看個大概。
不過。
這對于他來講,也算是人間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了。
冬時某日。
少年書生坐在山巔,攜冬風煮酒,獨自飲,聽聞遠方擂鼓聲,號角齊鳴,悠悠回響。
便見江野長空,一片黑云蔽日而來。
恍惚抬眸。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風帆掩日,襲殺南岸劍城。
遠處劍城之上,烈烈旌旗開始揮舞,數萬劍修似雨幕激射般,自城中踏劍而出。
劍氣長城下。
一場大戰說打就打,沒有一絲一毫的征兆。
許輕舟坐在山巔,眼神驀然,凝望戰場,眼中情緒看不出半點波動來。
就這般靜靜的待著,時而吟下一口烈酒。
他看著那片戰場,新泥覆舊土,看著城中大陣起,看著妖族破陣來。
看晴日忽暗,看風起云涌。
聽劍鳴,獸吼,呼嘯,吶喊,怒吼,嘈雜一片。
短兵相接。
氣浪陣陣,山中百獸匆匆遠遁,千里山河,群鳥振翅于空,當真是好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戲。
不知不覺間,書生舉壇,酒不落半滴,晃了晃,早已空空,往地上一扔。
少年書生似又成了昔日的蒼蒼老人,搖頭嘆了一口氣。
“害~”
便以起身,準備離去,臨行之前,回望一眼靈江水面,下意識的壓了壓眉。
隨即怔了怔。
眼底掠過一抹浮光,見了一幕,似是幻覺,少年書生揉了揉眼,再三確認。
腳步不自然的往山畔走了幾步,喉嚨處不由自主的蠕動了數下。
木吶失神。
“怎么會這樣~”
它的身側,一團黑霧隨之也演化現身,同樣也望著那片戰場,那片染血的江面。
突然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