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臉色黑沉地走過來,目光深沉看不出他此時想什么,但大家都能感覺出他看章云梅的眼神透著生氣。
章云梅回過頭看到自家男人不好的臉色時,嚇得花容失色。
她趕緊扭回頭憤怒地瞪著唐如寶,“唐如寶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怎么?我不同意我家男人照顧圖秀秀,就是小氣巴拉?你不同意你家男人照顧圖秀秀,就不是小氣巴拉?”唐如寶不屑地打量章云梅,冷呵一聲:“你還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周營長。”何超走近周景然時,朝周景然行軍禮后,拉起章云梅的手,“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在湊什么熱鬧,回去!”
“哼!”唐如寶冷冷地看著章云梅,諷刺出聲,“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等哪天你家男人像我家男人那樣,去照顧一個女人時,你別哭啊。”
“我家男人才不會像你家男人那樣!”章云梅雖然怕自己的男人,可是聽了唐如寶的話,還是忍不住反駁。
唐如寶雙手抱胸,“最好不是。”
周景然伸手,扯過她的胳膊,“你到底鬧夠沒有?”
“沒有!”唐如寶昂首,看了一眼圍觀的人,指著圖秀秀質問大家,“你們說圖秀秀可憐,請問,她可憐在什么地方?她男人犧牲了,這一點是值得大家痛心的。”
“可這不是她賣慘的理由,試問,家屬院哪個軍嫂的生活像她那樣精致的,裙子一套一套地換,皮鞋一雙一雙地買,一年四季抹得香噴噴的……”
圖秀秀花她自己的工資,把自己打扮得精致漂亮,唐如寶是不會管的。
可是圖秀秀花周景然的錢,把自己打扮得這么漂亮,她不管不行啊,她跟周景然還沒正式辦理離婚證呢,周景然的工資,也有她的一半。
更何況,圖秀秀還拿走了她的兩百塊錢呢,這兩百塊錢,她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的。
圍觀的人聽了唐如寶的話,覺得唐如寶說得有理。
她們都是軍嫂,自深知自家男人一旦穿上那身軍裝,就隨時做好為國犧牲的準備。
但犧牲了,國家也不虧待她們,每個月會給她們撫恤金,讓她們生活得到保障。
自家男人犧牲,真的是自家的事,不應該在外人面前賣慘,就算賣慘博取同情也沒有什么,但是不能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別人的丈夫對自己的好。
有幾個平時就看不慣圖秀秀的軍嫂對圖秀秀細聲議論:
“她哪里可憐了?她有工資拿,有可排長的撫恤金拿,現在又有周營長的20元,生活過得不知道有多滋潤呢。”
“就是啊,雖然可排長犧牲了,可周營長對她們母女照顧有加,比我們這些有丈夫的軍嫂過得還要好。”
“要說可憐,還是小唐可憐,看著自己的丈夫對別人照顧,自己又不敢說什么,說了還被指責不夠大方。”
軍嫂細聲議論,圖秀秀聽得不太真切,可周景然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里。
他眸光冷郁沉沉地看著唐如寶,她這么鬧,就是想拉圖秀秀卷入被人議論的風波?
沒想到,一般懦弱的她,心思這么歹毒。
自己的性格不討喜,還想拉人墊背。
周景然冷聲開口,“回去我換鎖,這樣總可以了吧?”
唐如寶睨他好幾秒,換鎖不要錢啊?換鎖了,鑰匙還是給一把圖秀秀,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她懶得回應他,而是側過臉,目光清冷地看著圖秀秀,“我的行李袋,有你殘留下來的雪花膏香氣,你還要繼續說,沒有搜過我的行李袋嗎?”
“阿然昨天提了我的衣服去給你洗,我是去找我的裙子,找不到我才……”
“放在行李袋底下的那兩百塊錢,還給我!”唐如寶篤定地打斷圖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