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娘聽完,又哭又笑。
“哈哈哈哈--”
她自嘲地望著地上白骨。
“當年我孤苦無依,幫我的是你,害我的也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
“怪誰呢?”
“我到底要怪誰呢?”
九垣城一事了的差不多。
扶箬留老黑和前三組的鬼在城中處理事情,她再次回了池塘。
鏡子里的小蛇還沒有蘇醒跡象,扶箬遺憾收起。
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
她回頭。
是馮鸞與張二娘,身后還跟著個當保鏢的司徒勿。
“你們怎么過來了?”
馮鸞朝著她鞠躬作揖:“請恕馮鸞夢中對大人無禮。”
“另外,多謝大人入九垣城夢境救人,您是我與梅娘共同的恩人。”
嘖,這鳥,還有兩副面孔。
扶箬擺手:“無事,我本就受九垣城香火供奉。”
馮鸞和張二娘對視一眼。
片刻后,馮鸞掏出一張請帖放在石桌上。
“我們三月后大婚,大人如果不介意,可以來喝頓喜酒。”
扶箬拿起婚帖,視線在馮鸞與張二娘之間打量。
“張二娘是真心愿意?”
司徒勿聽到這話,比馮鸞還急。
“我們師叔光明磊落,日后是神鳥,必然不會做出脅迫強娶這種事。”
張二娘聽不到扶箬的話,但能聽到司徒勿的。
她主動開口:“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婚事我是愿意的,我知馮郎是妖,但他待我真心,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既貪戀這份情,如有什么后果,我也愿自行承擔。”
馮鸞打斷,拉起她的手:“不,這段禁忌之戀是我先主動,有什么后果都應在我馮鸞身上。”
司徒勿看到這一幕,自覺轉身不看那邊卿卿我我的新鴛鴦,仰頭望天。
扶箬瞧著他這牙酸的表情,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帶著司徒勿走過棧橋,去了池塘邊。
“你們司徒家也沒意見?”
司徒勿左顧右盼,見遠離了馮師叔,才小聲道。
“意見肯定是有的,但馮師叔認定了人,我們也沒辦法。”
“說到底,他又不是司徒家家養的雀兒,要是預言為真,反倒是我們司徒家高攀了。”
扶箬點頭:“也是,難得你們家這么想得開。”
南樊囯都,百里外盤龍山。
山洞里,苦熬多日的玉揚還是撐不住了。
當日,她強行用禁咒提升實力,如今心脈只差最后一縷就全部斷絕。
大限將至,她回顧這一生。
只覺得荒唐如戲,格外憋屈。
她那日,就應該將皇宮殺個底朝天!
徹底斷了那老皇帝血脈,才能還她一家三口的大仇!
玉揚癱倒在地,腦袋愈發混沌,渾身冰涼僵硬。
回憶起方才想法,她喃喃自語。
“奇怪,我何時殺心如此之重?”
山洞內,最后一縷微弱呼吸消失。
地動山搖,強盛紅光直沖天際。
云層之上,早早等待接應的仙侍們紛紛俯身行禮。
“恭喜仙君,賀喜仙君,化凡劫難已過。”
“必定不日就能進階仙王之尊!”
姬緋絕神情睥睨張揚,冰冷凝望南樊囯都。
“恭喜賀喜個什么,本君這化凡可沒少遭罪。”
“那凡人性格太軟,換了本君,不掀了整個南樊國皇宮絕不算完。”
“哪還能有今日那撿漏的皇子,再續它南樊國祚!”
站在前面的仙官勸道:“仙君息怒。”
“這南樊囯皇帝雖有錯,但罪不至整個南樊,他能再續國祚,必有他的道理。”
緋絕仙君是整個仙界知名的性情暴烈,手段干脆。
他生怕她一個忍不住真飛出去壞了這小世界的因果。
“仙君其實不必氣惱,這小世界氣數已盡,也沒多少年歲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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