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點頭,開始悄無聲息切割夢境。
他將自己的話變成意識,傳送到太歲識海中。
“記住,你的計劃很成功,你順利在地脈深處地吃到了魂魄。”
“吃飽喝足后有些犯困,便在這里小憩睡了一覺。”
扶箬飄出內城門。
山洞里,太歲緩緩蘇醒。
夢境里殘存的恐懼委屈還未散盡。
它抖了抖身子,連忙放出分支查看。
呼--
都還在。
一彈一彈的圓蓋帶著菌絲歡快離開。
路上,它自言自語:“怎么會夢到五絕那個討厭的家伙?”
“還有那群冷漠的鬼將……”
“都討厭!”
哼!
宗冶雖然小氣吧啦,但知道它委屈還會投喂哄它。
也不會見到它就嫌棄地恨不得洗眼睛。
它還是有朋友的。
是有的,對吧?
地上粘稠菌絲消失,地脈深處再次寂靜。
-
扶箬來到祈城附近,帶著魘臻四處踱步,等待地府鬼門出現。
結果半晌過去,他們也沒看到一扇門出現。
她又帶著魘臻在外城轉了幾圈,還是沒看到。
扶箬往上空飄了十幾丈,她望向如野獸蟄伏,滾滾鬼氣蓄勢待發的內城。
“難道要進內城?”
手腕上傳來微涼觸感。
扶箬低頭。
蛇尾朝著前方的門指了指。
“就是這扇門。”
那是內城門,從扶箬來時就矗立在此地,中間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
一般人,壓根不會往這里看。
扶箬帶著魘臻飄過去。
她看向和祈城連接,下方密布禁制的門。
輕輕伸出一只手試探。
下一瞬,那扇門開始扭曲,旋轉。
里面傳來一陣巨大吸力。
咻的一下。
扶箬眼前場景就變得全然陌生。
天空昏暗,無星無月。
酆都鬼城。
沒有日月星辰,沒有四時節氣變化,整個世界只有灰黑白,以及濃稠血色。
城是灰黑的城,魂是灰黑的魂,血色是妖冶罪惡的殺孽,是滾滾紅塵帶下來的情債。
往日,這最后一抹紅,也會消失在地獄入口,忘川河上。
酆都建筑風格與地面上的祈城極為相近。
只是,此時酆已經不如一座死城來的輝煌完整。
城門緊閉,滿地殘存魂力。
地面與城墻有發生過大規模戰斗的痕跡,破損嚴重,斷壁殘垣隨處可見。
扶箬能感覺到,有無數厲鬼魂魄陰差死后倒在此地,執念沉重。
魂飛魄散,永無輪回。
在酆都魂魄不用飄著。
這里鬼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行動生活。
扶箬踩著漆黑陰冷的石板,一步步邁向那道地府全盛時期,所有魂魄都要踏入的鬼門關。
腳下傳來亡魂死前最尖銳痛苦最濃郁凄厲的執念。
耳畔嘈雜,陰風陣陣。
扶箬靜心凝氣,不理會周遭虛妄。
她專注自己的路,與那扇門距離越來越近。
忽然,一只白骨手臂穿破石板。
尖利的指端帶起碎石與泥土。
一把抓住了扶箬的腳腕,死死鉗制住不松開。
力道大的像是要生生擰斷撕扯下她的腳腕,隨后大口吞吃入腹。
扶箬彎腰俯身,反手抓住那只白骨手,手上用力。
嘩啦一聲。
一具白骨骷髏被從地下拖了出來。
那骷髏被扶箬拎在半空,晃悠著骨架,發出咔咔關節活動的聲音。
骷髏張開下頜骨,牙齒嘚嘚,不停張合啃咬。
瘋狂,失智,又充滿某種未知恐懼。
“跑--”
“快、跑。”
扶箬掃了一眼骷髏頭上兩只漆黑的眼窩窟窿,隨手將它丟出去。
骷髏砸在坑坑洼洼斷裂的地磚上。
哐當一聲后,再也維持不了骨架形態,散做一片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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