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更是被困在體內,離不了魂魄。
意識到自己完全被剝奪了視覺,扶箬心中抑制不住慌亂。
她摸向手腕。
小黑蛇不見了!
扶箬喊了幾聲,周圍安靜地可怕。
沒有回應,沒有回音。
看不見,聽不到。
她在漫無邊際的長夜里四處飄蕩。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無助感。
與外界完全隔絕,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能力都失去作用。
虛無。
只有虛無。
還是虛無。
扶箬不想待在原地坐以待斃。
她開始小心翼翼挪動,試探周圍環境。
魂力神識無用,她還有自己。
她的魂魄,她的一切,都可以拿去感知。
手臂抬起,纖長十指在半空緩緩移動。
如同盲人摸象般,一點點觸碰。
偶爾會被漂浮的石頭絆倒,有時會被空中亂飛的魚甩到臉,還被長在地上的鳥咬過腳……
扶箬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遇到了多少離譜超出常規認知的事情。
又比如她眼前這棵倒著生長的大樹。
雖然看不到,但扶箬貼著樹,從上到下摸過每一寸地方,已經在腦海中完美構筑出它的狀態。
最上方是肆意伸展的樹根,不沾一絲泥土,光潔順滑。
樹干上長著密密麻麻的果子,擁擠得像是什么動物誕下的卵。
一路往下,扶箬摸到了泥土,還有半埋進去的樹冠。
鮮嫩的樹葉在泥土中汲取養分,形態崎嶇彎折的樹枝固定位置。
說不出的怪誕。
扶箬松開手,開始往上飄。
不知道飄了多久,頭頂忽然扎進了水中。
她抬手一摸。
頭頂上空是冰涼濕潤的河流。
整個空間,處處透著古怪。
萬事萬物都不再遵守原本的空間規則。
扶箬不小心踩到了一只飛鳥。
那鳥在泥土里撲扇翅膀鉆地比在半空翱翔還自在。
飛鳥被踩到后心情不悅,一口咬住她的小腿。
扶箬捏住鳥脖子,將它拎到面前。
那鳥發出尖利凄慘的啼叫。
扶箬聽著聒噪刺耳,隨手扔出去。
撲棱棱兩聲,飛鳥消失。
不遠處突然浮現出微弱熒光。
朦朧見,鬼燈一線。
太久沒見過光。
扶箬眼中此刻只容得下那一抹銀光。
她迅速避開障礙物飄過去,將熒光捧在手中。
可那些粉末只照亮了一瞬。
便如細沙般,從她指縫中流走。
扶箬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忽然發現下方出現了一個明明滅滅的小點。
那位置--
是她將那只飛鳥從泥土里揪出的地方!
扶箬想到方才消失的鳥,心中有了個猜測。
她從半空中摸到一條魚。
魚兒滑不溜秋,在她手中劇烈掙扎,用大尾巴甩了她臉好幾下。
扶箬扣著腮,將魚扔到天上流動的水里。
叮咚兩聲,水花波動。
這一次,扶箬親眼看到魚兒化作熒光消失。
扶箬又飄下去,將一株倒著生長的蘭草正過來。
蘭草也消失了。
只要她將違背正常規律的事物調整到正確位置,它們就會化作流光消失。
雖然扶箬不知道這有什么用,但起碼不會讓她一直處在黑暗中,也不用再繼續漫無目的漂流。
扶箬將一條條魚扔回水中,將一株株倒著生長的花草拔出來又埋回去。
她飄了很久,忙了很久。
仿佛不知疲倦,忙碌身影一刻也未歇。
她忘記了時間,也感知不到歲月。
隨漸漸的,她走到了這片空間的盡頭。
扶箬抬手,摸著柔軟似水波的膜。
心中生出無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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