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打在金光上,錚錚地金屬碰撞聲不斷。
破開一層又一層金剛符。
像是在玩著什么砸金蛋游戲。
樹枝傀儡趁著金剛罩被砸開的間隙,終于將何修遠送走。
阿左阿右也跟著消失。
見自己此行想要做的事一件沒成。
那位安王殿下周身氣場瞬間變得陰郁暴戾。
戴著斗笠的幕僚覺察到什么。
回頭的一瞬,那股氣息消失。
殿下依舊站在那,玉樹臨風,溫潤如玉。
斗笠下一雙眼劃過狐疑的光。
扶箬正操縱著樹枝小人準備離開。
卻在方才感知到某種熟悉的情緒。
那是一種從熟人身上冒出大人氣息和情緒。
樹枝停住動作,轉動身子。
扶箬將那幾人打量了個遍。
最后,明暗不定的眸光落在了那位安王殿下身上。
她毫無預兆,一下子朝著對方甩出五張天雷符。
半妖屬于違背天地自然規則誕生的產物。
天雷劈在它們身上,傷害會更猛烈。
五道天雷,自安王殿下面前一道道逼近。
似乎是準備來個五雷轟頂。
那人立即后退,手中放出一道中規中矩的妖力。
他似乎在忌憚什么,次次放出的妖力都極少,只能保證堪堪解決一道天雷。
這個舉動,令扶箬與斗笠幕僚心中冒出諸多猜測。
但兩人都一個共同懷疑的點。
安王不是原本的安王了。
扶箬懷疑,他是和她一樣來接受考驗的。
只是剛來兩日,還沒適應那具身體。
斗笠幕僚懷疑的同時,更多的是自責,憤慨以及恨意。
情緒格外復雜濃烈。
扶箬扔完一波天雷符不算,又甩出第二波。
不過這次她只打算嚇一嚇,驗證猜測。
所以天雷符中混雜了清心符,祛晦符等各種符篆。
它們似飛舞的枯葉,跟在安王殿下身后,緊追不舍。
那些武者想要幫忙,被戴著斗笠的幕僚制止。
“前些日子殿下修為大漲,讓殿下自己來。”
醇厚的中年男音一出,安王殿下那邊也隨之冒出相反的命令。
“護駕!”
“本王才是你們主子!”
他語氣陰鷙,帶著不容違逆的唯我獨尊感。
扶箬感覺愈發地熟悉。
黑衣幕僚斗笠下的神情,徹底變得陰翳。
護衛們頓住,左右糾結。
一時之間,不知該聽誰的。
殿下是主子,但原先殿下早已經把他們的控制權給了燕大人。
眼前忽然劃過一道銀白流光。
只見那彎月刀竟是直奔殿下去的。
護衛們震驚。
“燕大人--”
“您怎么……”
燕山月足尖一點,整個人飛身閃到安王殿下旁邊。
眼前是怒氣勃發的幕僚,身后是他的彎月刀,頭頂是扶箬的符篆。
安王殿下此時被圍了個結實。
他知曉自己暴露了,也不再偽裝。
身后冒出一道極速流動的水圈。
不算多么濃厚,和扶箬修為差不多水平的妖力冒出。
燕山月感應著帶著濃郁水元素,半分冰雪之力感知不到的妖力。
面色大變,目眥欲裂。
“你把他怎么了?”
“奪舍居然奪到了殿下頭上!”
燕山月瘋了一樣,不停朝著他攻擊。
扶箬則是驗證了自己先前猜想。
此人果然不是原裝的,是和她一樣來進行考驗的。
只是為何她總有種淡淡的熟悉感?
偏頭看了一眼身后快要維持不住的陣法。
扶箬操縱著樹枝小人,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
身子即將完全沒入的時候。
忽然感覺到一股薄弱的禁制之力。
她猛然回頭。
只見一個小小的防御禁制冒出。
沒有多么強大的天地規則之力。
但那熟悉的風格,讓她一眼便認出。
“宗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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