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說的慷慨激昂、一點都不帶停頓的,坐在旁邊的陳嘯卻聽懵了,這倆人……精神都正常嗎??
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應啊!
當他看到韓登真的起身離開后,立刻就急了:“兄弟,你……你怎么能對那狗官說實話呢!他一定會召集人手抓你去復命的!”
凌晨扶住因為焦急差點摔倒的陳嘯,笑著看向韓登離去的背影,對他寬慰道:“放心吧,這小子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么做。而且我也不怕他玩陰的,真敢跟我翻臉不認人,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后悔終生!”
韓登從草亭子里走出來后,郁結了好久的心胸瞬間就舒暢了,他大手一揮,下令回京復命。
那位賀典司扭頭看向還在草亭里的凌晨和陳嘯,有些遲疑的問道:“大人,他們……”
韓登扯著韁繩立在馬上,望著草亭中的二人笑道:“不可能是他們~走吧,這案子我真查不出來,回京復命吧~”
“可……可圣上和尚書大人都對此事極為看重,又對大人寄予厚望,若是就這樣回去……”
韓登聽的臉色一愣,俯下身子看向恭恭敬敬的賀典司,笑意吟吟的問道:“那要不我先回去請罪,然后向圣上舉薦你來調查此案?”
賀典司聽后臉色一慌,連忙畢恭畢敬的躬身說道:“下官豈敢!”
韓登看著他爽朗一笑,調轉馬頭夾了夾馬肚,馬兒嘶鳴一聲,揚起的蹄子濺起一堆灰塵。
半個月后,中書門下嚴令大周各地官員自省,約束家中子弟不得隨意欺壓百姓。吏部還特地派了一批官員到地方上巡察,處辦了一些頂風作案的官宦子弟,連帶著他們的父輩都受到了警告。
有些人,是天生聽不懂人話的,你得用他們聽得懂的語言。御史奏上百遍,不如游俠揮刀一次。
刑部司獄郎韓登因查案不力,罰俸半年,戴罪留用,以觀后效。
凌晨也是后來才從馮延那里了解到,那個討人嫌的自來熟、喜歡上別人家蹭吃蹭喝的小白臉,竟然是刑部下屬機構“司獄”的一把手,官居五品。
司獄上面是員外郎,員外郎上面是侍郎,侍郎上面是尚書。而尚書,全國只有六個。
韓登年紀輕輕就能坐上這個位置,除了他本身就能力過人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爹叫韓玨,官居三品,任大周關中節度使,手里握著十萬人馬。
經歷了這件事后,凌晨也學乖了,祖國人做不得呀!大周臥虎藏龍,指不定就從哪里冒出個不起眼的家伙,一上來就能順藤摸瓜貼上來,雖然他不怕,可也不能連累身邊的人不是?
為了能和青檸幸福安穩的生活下去,往后遇到這種事還是演一演吧!實在不行就大規模投毒,往酒里或者井里狂撒老鼠藥,或者春藥也成。而且干活時得更隱秘一點,不能再留下尾巴了。
一天天的凈是些破事!凡塵人間,俗事纏身,實在是不堪其擾。費了老大勁應付完韓大公子后,天氣也漸漸轉暖,來到了陽春三月。
凌晨決定拋卻外物,好好和青檸增進一下夫妻感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