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差點被崔赦的話激的頭冒黑血,你還真是讀書讀傻了呀!
“賬不是這么算的大人,打個比方,干旱時節,我家缺錢修井,現在全家都沒水喝。你自掏腰包請匠人、戶官和有經驗的能人來我家地里勘探,然后親自提著鏟子跳下去幫我挖了一口井。
后來我有錢了,把你出的錢和工費都給了你。但是下次干旱時,你和另外一個人同時來我家挑水吃,由于水不多了,我只允許你跟他一人兩桶,誰都不能比誰多。你會怎么想?以后我遇到事了,你還會賣力幫忙嗎?”
“這……”
以己度之,崔赦覺得他肯定是不會再管了。我特么出人又出錢,你把我跟不相干的人平等對待,那我干嘛不像他一樣在你需要幫忙的時候袖手旁觀呢?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而且啊,張縣丞自己,和他的本家親族還是有區別的,你不能把他和他的本家當做一個整體看待。他有無償為本縣百姓奉獻的義務,可他的本家沒有啊!
大人那日在縣衙說那樣的話,不僅讓張縣丞在一眾吏官差役面前落了面子,往后不好約束不說,還讓他失去了在宗族中的號召力和支持。你搞的他里外不是人,他沒提刀砍你已經算是脾氣很好了。”
崔赦滿臉震驚,啞口無言。
經過凌晨這么一解釋,他才發現自己干的確實不地道,不過眼下已經把張縣丞得罪死了,凌晨可得牢牢抓緊,他這個知縣就是再牛逼,也遭不住文武兩署都撂挑子啊!
“都怪我涉世未深,不懂得這些蜿蜒道理,多謝凌縣尉答疑解惑。確實是我對不住張縣丞,我也不敢奢望他能諒解我,但凌縣尉你可要幫我呀!
這游樂城照常開,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和想法,或者我有什么缺漏之處,你可一定要及時指正!為了臨潁的父老鄉親們,萬不可惜言吶!”
見這小子確實有那么幾分真心做事的誠意,凌晨哈哈大笑,決定幫他一把,也算是給老張一個臺階下:
“這你就錯了大人,別看我帶著一幫武夫招搖過市,干的風風火火。可咱們臨潁縣最有實力的,還是那位默默無聞的張縣丞。說實話,沒有我凌晨,臨潁縣照樣轉。可要是沒有他,怕是會徹底癱下來。”
崔赦小心的問道:“那凌縣尉的意思是……”
“世人只知我統轄武吏,曾經從征,故而都誤以為我好斗。實則不然,某非好斗,而最好解斗。這樣,我就說我快死了,騙他來望云。老張這人恐高,到時候大人假扮家仆背身待在先前那木板筐里,等我升到半空后大人再向他賠罪,不答應就不讓他下來!嘿嘿……”
崔赦聞言先是一愣,而后用手指著凌晨哭笑不得:“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
凌晨跟這位崔姓青年其實談不上有什么嫌隙,頂多就是理念不同造成的一點不愉快,但大家都希望臨潁縣能夠穩定安寧,總體目標并沒有沖突。
雙方一笑泯恩仇后,凌晨跟他一起往麥場走去,氣氛融洽的攀談起來:“對了,還不知道大人是籍貴何處?”
崔赦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語氣輕松的答道:“魏博~”
嗯……嗯?
魏博?
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