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現在何處做縣尉?”
“潁川府治下的一個小縣而已,姑娘不必疑慮,我不像那倆地位尊崇,就是個普通人。”
“昂……”
聽到這話,這位叫妤兒的女子不禁從心底生出輕慢之意。她雖然家道中落,但也不是人盡可夫的。眼下唯一能倚仗的只有這副清白之身,必須要覓一位家世顯赫的郎君,緊緊抓住他的心,才能有機會翻身。
正室不敢奢望,但妾室還是要爭一爭的。
不過,盡管心中已經有了拒意,但她的表情管理還是很到位的,并沒有傻乎乎的將心思表現出來。
她準備變著法的讓凌晨對她失去興趣:“公子想必已經成親了吧?不知尊夫人是哪家小姐?”
凌晨將吃完的梨核隨意扔在桌子上,端起一杯荔枝膏笑著說道:“她和我一樣,都是尋常布衣人家。不過她種菜很厲害,什么菜在她手里都能長勢喜人。”
種菜?
妤兒聞言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輕“嚎~”了一聲,誰家女子會去下地種菜啊?
但她這聲輕嘲,卻被凌晨聽到了。
下一刻,他就將手中的紅色酒水直接潑在了妤兒的臉上,原本整潔的衣服被淋濕了,飄逸的秀發也貼在一起,臉蛋上的文靜秀美也被驚詫慌亂所替代,整個人都顯得狼狽至極。
在場的人都望了過來,除了那位被韓登捏著脖頸的女子。
“你剛才,在笑什么?”
妤兒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荔枝膏,肩膀微微起伏,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還是文若開口解圍道:“滾下去。”
聽到文若的話后,妤兒連忙站起身來,失魂落魄的朝著凌晨行了一禮,眼中含淚,轉過身就慘慘戚戚的退了下去。
凌晨沒有踐踏別人尊嚴的習慣,這些女孩家破人亡,本就身世可憐,他也不忍心讓她們悲慘的境遇再次雪上加霜。
但你嘲笑我老婆是什么意思?
你不吃菜?你吃的東西是天上掉下來的?不尊重勞動人民,沒有感恩之心,那活該你進這教坊司!既然享受了錦衣玉食的供養,就理應承擔家族覆亡的命運。
文若望著凌晨勸解道:“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女子,賢弟何必因她動怒。”
“我拿她當個人,好好跟她聊天,她竟然敢嘲笑我娘子。女生怎么了?她是畜生都不行!”
韓登仰面朝天長出了一口氣后,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一腳踢開身前的女子,一邊束著自己的衣服一邊看向凌晨說道:
“你不是一向脾氣都很好嗎?今天這是怎么了?跟個官妓發這么大的火?”
“我們暗區玩家對不是伴侶的異性沒有興趣,一言不合直接壓力好吧!”
韓登渾身舒暢的端起一杯酒灌了一口:“暗區是什么?什么江湖組織嗎?跟我說說,我記一下。”
凌晨對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題興意闌珊,懶得搭理韓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