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大堂里分布著十幾張八角桌椅,在座的基本都是官員勛貴,偶爾也有一兩個富商巨賈,不管是真心喜歡還是附庸風雅,反正這對這方玉生煙感興趣的人還挺多。
如果不是要稍微考慮一下影響,凌晨直接就找金玉閣背后的東家伸手要了,相信他一定會非常樂意白送給自己的。
好多人想送自己東西,自己還看不上呢~
嚷來嚷去,最后喊到一千一百兩的時候,沒有人再加價了。
凌晨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單手撐腮,另一只手高高抬起:“一千兩百。”
“一千三百。”
“一千四百。”
“一千五百。”
“兩千。”
“不論這位公子出多少,我家主人都加一百兩。”
此言一出,大堂里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聶牧之伸長脖子朝著競價那人的方向張望,凌晨閉上眼睛,有些煩了。
怎么一天天的凈遇到傻鳥?
他坐直身子,站起身來朝著喊價的那人座位走去。有時候真的不能太講道理,權力偶爾的一次小小任性,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當他走到那人面前時,卻愣住了。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叟,正一臉得意的瞧著自己。身旁的雄壯大漢看了一眼凌晨后,捂著嘴別過臉低下頭去。
這個……還真任性不了。
老文這是怎么了?俗不俗啊?怎么還玩起微服私訪這一套了?怎么越老越像小孩了。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跑到這魚龍混雜的市井里,和一群平民百姓競價,這是能得到什么快感還是咋滴?
最重要的是,他在這里,自己就不能裝逼了!
真討厭!
凌晨無語的撇了撇嘴,對著臺上的胖掌柜說道:“我不要了。”
“好~這位公子退出競價,還有誰喜歡此寶,愿意解囊收入嗎?”
凌晨在一身員外便服的老文身邊坐了下來,他倒真希望此刻殺出一位愣頭青,挫一挫他的銳氣。看把丫得意的,滿面紅光的掃視全場,用睥睨的眼神目空一切……
最終,這方硯臺被小廝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著端了過來,何關走上前去攔住,從他手中接過來后放在了桌子上。
老文單手枕著桌面,饒有興趣的向凌晨問道:“你很想要?”
“嗯,這是臣…我的舊僚聶無為的遺物,我想替他拿回來,物歸原主。如果可以的話,隨他一起下葬也……我失言了。”
老文呵呵一笑,隨手就將這方硯臺撥到了凌晨面前:“我說呢,很少見你對一些俗物感興趣,原來還有這段淵源在里面。聶無為……我有些印象,是個踏實做事的。這些事情都是吏部和禮部處理的,我竟不知……”
“您日理萬機,這種小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這是聶無為的二孫子,您今天也算是幫他物歸原主了。”
凌晨說著就把硯臺接了過來,拿起來放在聶牧之手中,對他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