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將從五品閑散武官劉廷讓,連跳四級,直接擢升為望云軍都指揮使,只對皇帝一人負責,地位直逼統領御林軍的何關。
這支神秘的軍隊,比它的創始人臨潁侯還要朦朧似霧。除了陛下和殿帥,沒有人知道它的廬山真面目,就連太子和右相都不知道一丁點消息。
很多人都想從蛛絲馬跡中得到一點線索,但當他們費盡心機探查一番后,更懵了。
京城北部黃河邊那座拔地而起的青石城寨,除了防護嚴密之外,與其他普通軍營基本沒有什么區別,供應的物資也普普通通,甚至還不如京西和京南的馬軍兵營。
唯一有些不同尋常的就是,他們需要很多布和繩子。
水邊,布,繩子,e……
跟水軍也沾不上邊。
更奇怪的是,望云軍也招人,只不過招人的途徑很奇葩:必須去臨潁侯創辦的那家靜寧書院讀書,只有通過各項考核、沒有掛科的人,才有資格加入望云軍。
活見鬼了!
盡管基本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大鄭的朝臣官員和散落在汴京城的蜀唐探子們都明白,皇帝不會心血來潮花這么多錢瞎折騰。
能讓許久不上班的老董事長親自召開會議,足以說明這支軍隊的重要性,一旦動用,必定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亮相!
“快快快,檢查好自己的傘繩,不要跳出去后才發現打了結,那時候可沒人能救你!”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左右拉繩嘗試著控制方向,不要閉眼!你娘的,前面是懸崖峭壁你也閉著眼往上撞嗎?!”
“備用傘也要仔仔細細的檢查好!主傘有問題了,那就是你的救命稻草!你最好祈禱用不上!”
寬大廣闊的校場上,用青石和稈泥糯米漿混合,修建出十座六十米高的、類似烽火臺的高臺,上面延伸出去七八米高臺,底下就是奔騰怒吼的滔滔黃河。
無數傘兵從空中躍下,整片天空都是巨大的羽毛在飄,飄進水里的自己去寫檢討、蹲小黑屋。能拐著彎飄回到岸邊軟泥地上的,下班回營房去吃冰鎮寒瓜,當然也可以捧著瓜出來看別人受罰。
劉廷讓光著膀子,露出一身壯碩的肌肉,滿頭大汗的不停大喊,在十座高臺上連接起來的木橋上來回巡視檢查和指導新兵蛋子。
種一萬朵蓮花,在眾生中發芽。
望云軍在流血流汗的拼命練習,望云織造局的婦女們也把青檸紡織機往冒煙了搖。朝廷的糧草、軍械、戰馬和物資都在不停的往漢中、南陽等地輸送。
種平和趙成義手下的北路軍同樣在日夜磨刀,探子們爬山涉水翻越密林,尋找不為人知的曲徑小道;細作們在蜀地官員的家中、平民百姓的地頭唾沫橫飛、打聽消息、魅惑人心。
邵之祁的東路軍正在練習水中游泳和船只陣型,人和馬都在適應暈船反應;船塢里的工匠們也在晝夜不停的切割木材、打造鐵釘,各種大小、用途不一的戰船接二連三的下水,交付給水軍。
坐鎮廬州的王臣鶴,更是身兼多任,既要打造訓練籌備蓬萊水師,還要操練馬步騎兵,以及探查預測唐國軍隊動向和朝堂局勢演變。
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大鄭對西川用兵,唐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大鄭平定蜀地。
到時候,肯定又是烽煙百里。
駐守真定府的李繼賢和云中府的申屠明光同樣也是軍務繁忙,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秋天一到,正在混戰的草原諸部很有可能放下仇恨一起南下貼秋膘,這是由氣候和物產引發的生存問題,不可能因為個人意志而改變。
要早做準備了。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原本鐵板一塊的蜀國內部出現了政治分歧,孟玄的雄圖霸業和巴蜀貴族們的經濟利益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沖突,他們需要和外部加強聯系,互通有無。
漢中地區的歸順,意味著伐蜀不再只是停留在理論層面的設想。
大鄭各地、各部厲兵秣馬、枕戈待旦,謀臣于夜燈前披衣落墨,武將于營盤中汗如雨下,驛卒奔波在官道上,探馬跋涉在林野間。
過去的三十年、乃至一百年里,大家都太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徹底結束亂世,讓所有人都能吃飽飯、穿暖衣,當然是要竭盡全力去完成屬于我們的歷史使命!
一統天下,指日可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