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晨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和顏悅色的對這些姑娘們說道:“你們都下去歇息吧,今天辛苦你們了。”
身居高位者,能體諒眼神都變了,那位叫唐芯的姑娘更是憋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凌晨和藹的伸手擦去她臉蛋上的淚水,拍著她的肩膀讓領舞的女子把她帶下去。離開的時候,這位唐芯姑娘還哭著扭頭望了一眼凌晨。
“唉~”
搖了搖頭后,凌晨又對兩旁演奏的六名姑娘說道:“你們也歇一歇吧,不必在這里伺候著了。”
眾女子紛紛起身行禮,聲音婉轉動聽,甚是悅耳:“是~~”
重新回到酒桌上后,凌晨拿起酒壺,拍著趴在桌面上不吭聲的任德俊問道:“任大人,咱們再走一個?”
“好……好……”
再次空了兩壺十里香后,任德俊一聲不吭的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任大人?小德子?喂?”
任凌晨怎么拍喊,對方都毫無反應。
他抬起頭一看,外堂已經沒有人了,身邊的王彥章仰面張嘴,發出輕微的鼾聲,旁邊的嚴文躍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好機會,小度!
啊不是,小嚴!
扯著嚴文躍的肩膀將他翻過來后,凌晨將手伸進他的胸膛里,掏出一折契子來,又摸了摸他的兩個袖筒,找到一盒朱砂印泥。
這傻狗!說好的互相配合辦正事,沒想到他自己卻醉成這個鬼樣子,純純的廢物!
把被酒撒濕的桌布翻起來后,捏成團子擦干桌面,凌晨將契子鋪開攤在桌面上,做賊似的握住任德俊的右手大拇指,另一只手握著印泥,給他手上沾上印泥。
把印泥盒子塞回自己懷里后,凌晨張著嘴伸出舌頭,眉頭微微皺著,小心翼翼的抬起任德俊的手,一只手捏住他的大拇指,另一只手按住契子,拓出了一片清晰的指紋。
將任德俊的手用完即丟后,凌晨滿心歡喜的拿起契子,得意的彈了彈紙邊——
“啪~”
“冰果~~”
“軍令狀:滄州團練使任德俊,因不生酒力敗了賭約,故而承諾以建隆五年除夕為限,于此之前平修鋪整滄州城內主步街道,依據工部衙門下發關于地方州府治所要求規范,保質保量完工。
如若有誤,本人甘愿在官衙門前,對隨機路過的一百名路人說出“我喜歡你”,不論男女老幼。本狀完全出于本人自愿簽署,交由殿帥凌晨保管、監督。特此畫押為證。”
血濃于水的關系,累世交好的通家,自幼長大的親友,再加上兩家幾代人經營出來的大好局面,不可能真的因為個別家族成員的原因或者個人情感傾向而發生改變,甚至是決裂。
這一點,從任德俊沒有發動反擊,而是只停留在公務層面惡心大表哥就可以看出來。
現在氣也撒了,殿帥親自來說和,面子也給足了,臺階也給他找到了,該下了。
要是還當犟種,那我可就要上綱上線了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