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炷香時間,向遠見到了死者為大。
馮府正廳貴氣逼人,廳內陳設奢華,墻上掛著名家字畫,案上擺著古董珍玩,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廳上方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劍道千秋’四個鎏金大字,筆力遒勁,氣勢磅礴,為馮氏先祖親筆所書,傳承上千年。
白幡高掛,靈堂肅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哀傷的氣息。
馮駕鶴的棺木靈位前,香煙繚繞,幾名馮家子弟跪地痛哭,哭聲震天。
唯有兩個身披孝衣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跪著,面無悲喜,形容麻木。
大少爺馮文雨,二少爺馮文淵,兩人領著家眷妻子跪成兩排,每當遠方來客行禮,二人便按規矩行禮,也不說話,也無哭聲,仿佛死掉的不是自家老爹。
見他們這般,向遠臉上的面無表情更加理直氣壯。
“三少爺到———”
啪嘰!
“嘎!”
向遠一巴掌拍翻繞路的二五仔,上前兩步,恭敬行跪拜禮,而后接過孝衣,穿戴整齊后,盤膝坐在兩位兄長身側。
“老三,你來了。”馮文雨緩緩道。
“我來了。”
“你不該來。”
“我已經來了。”
“……”x3
馮文雨幽幽嘆了口氣,向旁邊遞了個眼神,留下馮文淵行禮,帶著向遠來到墻角。
“老三,你這一來,家里又該亂了。”
“不用跟我說這些,太復雜的道理我聽不懂,你我兄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和二哥手里還有多少人,你倆若無當家做主的想法,把人給我,我來當這個一家之主。”向遠冷冰冰道。
不熟,直接開門見山。
馮文雨緊皺眉頭:“莫要意氣用事,四位族叔都有化神期強者當打手,父親死后,他們把控了整個馮氏,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這么水的嗎”
向遠眉頭一挑:“我是說,他們有化神期打手,我就不能是化神期了”
“……”
馮文雨瞪大眼睛,見向遠老神在在,單手按著劍柄摩挲,臉色幾度變換,最終說道:“我和你二哥的家底并不豐厚,即便予你,你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不如……算了吧。”
不是吧,大哥,你也太廢了!
沒有化神期的時候,你唯唯諾諾,有了化神期,你還是不敢重拳出擊,半點拼搏的斗志都沒有,難怪被幾個叔叔騎在頭頂作威作福。
向遠面露鄙夷之色,想到馮家兩兄弟沉迷書畫藝術,不再強求,直言不諱道:“不給也罷,我一人便可將他們踏平,小小贅婿,還敢噬主不成!”
馮文雨張張嘴,幾乎快不認識這個弟弟了,感嘆道:“這十多年,你的變化真大,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若是化神,你也會像我一般囂張。”
向遠大手一揮:“你一個先天期,化神期的事兒你不懂,多說無益,我也不把你牽扯進來。放出消息,就說三少爺志在一家之主,不服來戰,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面前歪嘴。”
“老三,你太……”
“少廢話,既然總有一個人要當家主,為什么不能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