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光自下而上,以蛟龍之勢逆伐蒼天,咆哮聲波,卷動云氣大浪,視死如歸朝刀鋒撞了過去。
向遠眉頭微皺,刀勢收了三分,舍了水香卉,一刀斬落蛟龍首級。
刀光散去,法寶陣圖近乎被撕裂成兩半,渠寬拄著分水戟護在水香卉身前,踏前一步,無力御空,踉踉蹌蹌倒下,被水香卉抱在懷中。
向遠:(一`一)
即視感過于強烈,讓他想到了自己和禪兒對戰錦瑟的畫面。
區別是,這次他成了錦瑟。
百川盟的風評極差,常有仗勢欺人的惡行,劍心齋混戰的那一次,百川盟化神期的修士表現尤為惡劣,讓向遠對此門感官極差。
但不得不說,渠寬和水香卉夫妻恩愛,感情確實不錯,看得向遠心頭一軟,有些不好下刀了。
“也罷,本座此來是為鎮水,沒想過打打殺殺,念你夫妻二人情深義重,今日因果事了,你們走吧……”
向遠話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渠寬和水香卉深情對視,生同穴,死同穴,根本沒在聽他說什么。
向遠被莫名其妙的狗糧糊了一臉,大怒之下,提刀再次砍了過去。
擱這秀給誰看呢!
……
大江波濤,天幕陰沉,三艘樓船和游船于江面對峙,中間懸浮一幅畫卷陣圖,眾人翹首以盼,等待戰斗結束。
陣圖內的情況如何,他們看不見,并表示看不看都無所謂,一個化神期小輩,對戰兩名通幽期前輩,結果一目了然。
關鍵在于周邊是否還有埋伏,化神期小輩的師父準備什么時候現身。
“師父,青云門的人怎么還不來?”
李子卿四下看去,疑惑道:“再不現身,向問天必被百川盟所擒,鎮水鐵劍也會被百川盟奪回,這和師父你說的不一樣啊!”
李經武捋了捋頜下長須,心下疑惑,表面淡定,不慌不忙道:“子肅,你來給子卿講一講其中的道理,告訴她青云門宗師此舉何意。”
啊,這我上哪知道!
面對師妹疑惑探究的眼神,李子肅笑了笑:“師妹,道理其實很簡單,此局便如猛虎銜竹,折斷竹竿登堂入室。”
“沒聽懂。”
李子卿本就迷糊,聞言更加云里霧里。
李子肅高深莫測一笑,展開了解釋起來:“表面上是猛虎力大,實際是竹竿本身通情達理,若是換了根木棍,難說是否進得去,若是換了個鐵棍,估計要房子塌了才能進去,房屋若是堅不可摧,虎勢必要掉幾顆牙。”
“說得好,子肅棋力見漲,對局勢變化之道的掌控越發熟諳于心,已有為師幾分風采。”
李經武點頭肯定:“子卿,多向你師兄學學,你快三十的人了,早就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該像你師兄一樣成熟點了。”
呸,糟老頭子胡說什么呢!
李子卿心下不滿,皺眉繼續道:“師父和師兄的道理總是讓人聽不懂,我只知道,青云門之所以不來,定是早有準備,姓向的可能身具重寶,不是鎮水鐵劍,而是另一件通幽期法寶,百川盟兩位宗師奈何不了他。”
“噗嗤!”
李經武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李子肅亦是忍俊不禁。
二人站在智商高地指指點點,羞得李子卿滿臉漲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狠狠跺腳,震得游船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