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之上,一片無聲,唯有江水滔滔不絕,不受氣氛影響。
“想不到你身上還有這等寶物,能以化神期修為,對戰我夫妻二人不落下風。”渠寬臉色陰沉道。
“承讓,本座也沒想到,堂堂通幽期宗師,手段竟如此一般,百川盟不過爾爾,用不著本座師尊出手,我一人便可踏平。”向遠喘著粗氣,費力系上褲腰帶。
見他系了好幾次,都沒把褲腰帶綁好,渠寬心頭別提有多惱火了,感覺向遠是故意的,大庭廣眾之下,引導圍觀群眾胡思亂想,無中生有給他扣了頂帽子。
看在前輩手下留情,放過他夫妻二人的份上,這口氣,他渠寬咽下了!
渠寬冷哼一聲:“小輩,你莫要得意太早,你只是堪堪擋下我夫妻二人,手段不見得強過多少,今日重傷之軀,你還能駕馭那件法寶幾次,待我夫婦休養生息,再討回鎮水鐵劍,取你狗命!”
取你狗命這句多余了,臺詞上沒這段!
向遠心眼針尖大,見渠寬不按劇本強行改戲,有樣學樣也改了臺詞:“大言不慚,若非本座被嫂夫人拖住,大戰三百回合傷了元氣,剛剛便取了你的狗命,哪容得你現在狺狺狂吠。”
渠寬聞言大怒,當即便要為自家夫人討回說法。
別跟他廢話了,這個話題有什么好聊的!
水香卉埋怨傳音,讓渠寬趕緊結束這場戲,再吵下去,沒有的事兒,真會被吵得沸沸揚揚。
她是無所謂,渠寬以后被人指指點點,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再說了,前輩放過他們夫婦,還得謝謝人家呢!
他要是沒和那根褲腰帶較勁,我真就謝謝他了!
渠寬壓下怒火,按照劇本撂下狠話:“小輩你且等著,渠某已經摸清了你的底細,待渠某夫婦養好了傷,再找一位宗師好友前來助陣,必破了你那件法寶!”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分明是嫂夫人摸出來的!”
“牙尖嘴利,下次見面就要你好看……”
渠寬暴怒,一把拽過水香卉,身形淡化,挪移空間消失在原地。
沒有登上樓船,也沒有返回百川盟總部,去了只有夫妻二人知曉的隱秘據點養傷。
向遠三次拒絕之后收下買命錢,答應放過他夫妻二人,但有一個要求,渠寬和水香卉陪他演一出戲。
這出戲向外透露一則重要情報,向遠身具重寶,持之可對戰三名通幽期宗師,宗師數量小于三就不要前來自取其辱了。
宗師數量大于或等于三,那恭喜你,不僅喜提鎮水鐵劍,還能再得一件重寶,從此在通幽宗師的圈子里也能橫著走。
渠寬和水香卉之所以沒回百川盟總部,為的就是不被其他宗師找到,免得曾經的朋友突然變成前輩,他倆重傷敵不過,一個無奈泄露了真相。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百川盟風評差是有原因的,真敢回總部養傷,
這爛慫百川盟不待也罷!
渠寬和水香卉心知,他倆無論如何也奪不回鎮水鐵劍,南晉各方勢力等著吃肉喝湯,百川盟被除名天下一流已成必然。打算養好傷之后,趁著身價未跌,卷款去往別處,從此和百川盟分割,再不來往。
自立門戶乃無謀之舉,在南晉尋一個靠山也不合適,渠寬都想好了,一路向東,去東海那邊的散修之地。
早些年,玉陽派就曾向他發出過邀請函,那時百川盟有四位通幽期宗師,還有鎮水鐵劍年年撈錢,不缺修行資源,他渠寬忠心耿耿之輩,和夫人水香卉誓死守護百川盟,一口回絕,說著絕無可能。
今時不同往日,是時候過海去玉陽派謀個長老之位了。
渠寬和水香卉離去,百川盟剩下一群烏合之眾,哪里還敢阻攔去路。
三艘樓船禮貌讓路,行注目禮,恭送游船一路向北,繼續駛向龍臺道上元府。
麒麟山脈小洞天的時候,百川盟精銳盡出,折損大半化神期修士,三艘樓船上,此刻還有幾位化神期,見向遠體虛無力,被水香卉折騰不輕,忍不住起了些心思。
這小子已是風中殘燭,輕輕一碰就死,我若將其擊敗,不僅名聲傳遍南晉,還能得到非三位宗師不可破的強大法寶,以及鎮教之寶鎮水鐵劍。xn
屆時我為盟主,納大嫂為賢妻,愛情事業雙巔峰,何等快哉!xn
幾位化神期這么想著,只等好兄弟一馬當先,哪怕喊一嗓子,便跟著一擁而上。
因為兄弟,都一個想法,故而游船遠走之后,也沒見哪個出頭鳥蹦出來嗷嗷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