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一巴掌拍在蕭寅后腦勺上,齜牙咧嘴對向遠熱情道:“大哥,這小子就是蕭寅,別看他一身文人墨客裝扮,實際也就讀了幾本書,肚子里墨水有限,給您提鞋都不配。”
蕭寅張張嘴,想要反駁,被蕭峰瞪了一眼,立馬擠出一張市儈嘴臉。
文人墨客的風骨蕩然無存。
向遠不覺有異,他對神都蕭氏的宗師從未抱有過幻想,沒有期待,自然也就沒有失望。
三人入座后,向遠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一拍腦門,暗道一聲壞事。
“不好!”
“怎么了,大哥?”
“我從霸上樓順了二斤御茶,本打算孝敬岳父大人一兩,禮盒都備好了,剛剛忘了送出手。”
向遠眉頭一皺,憂愁道:“失了禮數,岳父大人不會怪罪我吧?”
“……”
蕭峰一時語噎,程虞靈在衣柜里藏著,都沒見蕭衍多說一個字,甚至還有撞破的恐慌,區區一兩茶葉算個屁。
蕭峰來得晚,沒聽到蕭衍之前自爆的言論,更不清楚蕭衍和程虞靈的深厚感情,有此疑惑無可厚非。
向遠對此心知肚明,莫說程虞靈只是藏了衣柜,她就是藏了被窩,蕭衍的第一想法也是誤會,絕不會懷疑夫人給他戴了綠帽子。
不得不說,挺羨慕的。
若是哪天,他和禪兒滾床單的時候,蕭令月進門……
不對,拿禪兒舉例不合適,蕭令月已經當面看過一次了。
若是哪天,他和商清夢滾床單,蕭令月和禪兒進門,第一個想法是誤會,那該有多好。
“唉,人和人之間就是缺了幾分信任,其實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狡辯的。”向遠唏噓感嘆。
蕭峰和蕭寅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前者識趣沒問,后者初見,本著言多必失的道理,也沒搭話。
蕭峰給蕭寅遞去一個眼神,后者拿出準備好的措辭:“昭王蕭衍雖不務正業,但昭王府世子蕭潛是位良才,眼光布局皆有不俗,可稱王佐之姿……”
蕭寅對蕭潛的評價極高,磨礪幾年足以入朝拜相,不僅眼界高明,更有識人善用,蕭衍那些良莠不齊的義子,在其手中組合,都能打出遠超牌面的效果。
“去年,天武七脈之一的紀家答應和昭王府聯姻,二十七女蕭令煙才貌雙絕……”
蕭寅看了蕭峰一眼:“你可能不知道,紀家負責聯姻的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么,竟是大哥。”
蕭峰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驚駭:“兄長,你瞞得小弟好苦,竟然藏得這么深!”
向遠:(_)
“有屁就放,少在這裝模作樣。”
“不愧是大哥,一眼就被您識破了。”
蕭峰猥瑣一笑,兩撇漆刷的濃眉上躥下跳:“大哥,你和紀伯禮是什么關系,按昭王府這邊的說辭,你是紀伯禮遠房表弟?”
明人不說暗話,但說明話容易挨揍,蕭峰委婉提出疑惑,希望向遠能解釋一二。
昭王府傳來的全是喜訊,蕭峰不這么認為,他查過向遠的資料,出身微末,妥妥的孤兒,不可能和紀伯禮沾親帶故。
天宗三家的布局不容許半點馬虎,必須問個清楚。
“表哥表弟的關系只是掩人耳目,我和紀伯禮之間的關系……只能說,比表兄弟更親近。”向遠組織措辭,依舊難以啟齒,本心道什么的,多丟人啊!
而且,站在紀伯禮的立場,其本心道傳人的身份不能告訴神都蕭氏。這些缺德玩意,抓到了紀伯禮的把柄,指定作出不干人事的威脅。
自家師兄,只有自家師弟能坑!
向遠表示,他背后捅通明師兄兩刀,是自家兄弟互動,鬧著玩的,揭通明師兄的老底,讓其被神都蕭氏拿捏,多少有些過分了。
“大哥,究竟是個怎么親近法,能細說這段嗎?”蕭峰焦急萬分。
“不能說,說不得。”
向遠深深看了蕭峰一眼:“我若說了,必然惹出天大禍事,到了那時,連我都要棄神都蕭氏而去。”
“紀伯禮的后臺這么硬?”蕭峰瞬間抓住了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