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于此,不能再說了。”
向遠搖了搖頭,轉而道:“不過你放心,有一點我可以承諾,紀伯禮代表紀家的利益,其次才是天武七脈,他受家族所累,才和紀家無法分割,只要神都蕭氏不主動,他便不會主動。”
蕭峰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又給蕭寅遞去一個眼神。
看二人之間的關系,可知蕭寅在蕭氏宗師中,弟中弟的弟位牢不可撼。
“根據昭王府那邊的說辭,大哥不僅和紀家沾親帶故,還和天刀宗有些淵源,現在天刀宗明面上的宗主濟無舟,就是大哥您的師父。”蕭寅說道。
“記名的。”
向遠強調一句,并未完全反駁。
他對破舢板師父的印象主要有兩點,文藝老青年、神神叨叨,因為忌憚其他世界的自己,擺爛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不得不說,破舢板師父留給他的三幅畫確實不錯,比收徒便散養的缺心眼、成天和徒弟玩跳樓機的弗利沙大王靠譜多了。
“兄長不打算回天刀宗省親?”蕭峰提議道。
“興趣不大。”
向遠搖了搖頭,天刀宗的傳承盡在三幅畫中,他回天刀宗干什么,抱破舢板師父的大腿當少宗主?
想法是不錯,可惜破舢板師父對他頗有嫌棄,收徒都是記名的,跑過去貼冷屁股無甚意義。
“大哥,你說話只說一半,我很難辦事啊!”蕭峰無奈道。
攘外必先安內,天宗三家為西楚境內頑疾,不把這三家盤順了,蕭氏受其鉗制,分身乏術,難有作為,面對圖謀天下三國的幕后黑手,除了干瞪眼毫無辦法。
想要取得突破口,向遠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他和紀伯禮走得很近,和濟無舟有師徒之名,天宗三家占了兩家……
哦,背地里還是天劍五脈之一,馮氏的家主。
這么好的條件,神都蕭氏都快羨慕哭了。
向遠知道蕭峰在說什么,對此愛莫能助,天武派有師兄,天刀宗有師父,人際關系牽扯太多,不可能對這兩家動手。
所以,咱們還是來聊聊天劍閣吧!
向遠將話題引向天劍閣,蕭峰和蕭寅皆是連連點頭,拿天劍閣開刀是早已制定好的戰略方案,這一點毋庸置疑。
關鍵問題在于,天宗三家看似不和,關起門來是一家,沒人敢打包票,最后關頭,天刀、天武會不會站出來幫忙。
“那就做最壞的打算,這兩家一定會出頭。”
向遠聳聳肩:“先不論三家同氣連枝同根生,單說唇亡齒寒的道理,天劍倒下了,接下來就會輪到天刀和天武,人家又不是傻子,再說了……神都蕭氏的名聲也就那樣,不會相信互不侵犯的承諾。”
向遠挑開天窗說亮話,不會參與此事,讓蕭峰和蕭寅別想了,正是因為他的身份很好操作,他才不愿意入局操作。
可如果是針對天劍閣,他不介意蒙頭蓋面幫一把。
聊完了正事,接下來就是品茗環節。
蕭寅眉頭一挑:“大哥,兩國交界之地,劉氏宗師以一敵三,擋下我西楚三位宗師,有驚世才華,小弟深慕之。”
“準確來說是擋下了兩個……”
向遠糾正錯誤,第一局為書法之道,擺擂者為吳睿,姜盈君以正氣歌正面將其擊退,靠的是自身實力,沒有別人幫忙。
說到這,他補充了一句:“吳睿和陳素和兩位是真宗師,中間那個下棋的濫竽充數,三局之中就他輸了,真給西楚丟人。”
“我也這么認為。”蕭峰跟著點頭。
當時易容出場,沒人知道是他,也就沒什么好丟人的。
蕭寅摸出一本小冊子,放在向遠面前,言語之間頗為推崇:“大哥且看,這是書院一位教書先生收錄的詩詞,可否眼熟?”
向遠接過一看,憫農、無題、青玉案,的確是他‘原創’的佳作。
向遠眼前一亮:“這位教書先生可是姓王,名文敘?”
“改名換姓,現在不是這個名字。”蕭寅回道。
“也是……”
向遠點點頭,去年六月,他在南疆云斗城殺死五毒教教主夫人阿娜黑顏,因為許繼先什么都招了,皇城司在奉先縣的秘密據點當場解散。
許繼先去了京師當種馬,日常里無常,每天魂不守舍,精神渙散,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