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
聽大伯一句勸,別給劉秀的名字抹黑,你親爹是北齊皇帝,蕭衍這等犬父配不上你。
還有,你都出家了,拜個義父算什么事兒?
咋地,想頭發了,要還俗?
向遠滿頭問號,看不懂大覺寺的騷操作,考慮到方丈慧行世外高人,高人行事必有說法,此事絕不是普通的抽瘋那么簡單,背后定有深意。
向遠稍加一想便放棄了,他有頭發,不是一路人,猜不到光頭抽了哪門子瘋。
向遠臉色古怪,蕭潛臉色更為古怪,大覺寺不僅出山相助,還要拜義父將整個山門綁在昭王府的破車上。
還有這種好事?
大覺寺天下一流勢力,人人稱贊的佛門高僧,佛法修為毋庸置疑。
蕭潛從不懷疑大覺寺的底蘊實力,剛好昭王府缺一流勢力支持,雙方各取所需,這樁交易可謂雙贏。
但怎么說呢,大覺寺突然這么熱情,讓人有些害怕。
“你怎么看?”
耳邊聽到犬父傳音,蕭潛未有沉吟,直截了當道:“答應大覺寺,靈秀法師為你九十九子,湊齊圓滿之數。”
“啊,這就答應了?”
“不然呢,把大覺寺擋在門外,讓他們去找別家?”
“……”
倒也是。
父子二人雖覺得天上掉餡餅肯定沒好事,可不論立足當下,還是著眼未來,大覺寺來都來了,豈有把人推出去的道理。
這可是天下一流的大覺寺,多少人跪著都求不到的門子!
在向遠的目瞪口呆中,靈秀躬身行禮,口稱義父施主,成了蕭衍的第九十九位義子,補上最后一位,補全了圓滿之數。
一時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場面感人至極。
靈秀隨蕭棟下去休息,蕭衍和蕭潛大眼瞪小眼,沒了外人,父子二人也不演了,異口同聲說了聲離譜。
“之前為父看你所作所為,還以為你沒有入主神都的心思,沒想到你今天如此干脆。”蕭衍詫異道。
“傲行多言為大兇,傲行者乖張,難孝難忠,多言者無忌,傷人害己。昭王府才幾年輝煌,幾分底蘊,就敢言入主神都?”蕭潛連連搖頭。
德不配位必有大禍,謹言慎行方為生存之道。
“為父沒聽懂。”
“孩兒的意思是,之前昭王府不配爭,沒那個能力。”
“現在就能爭了?”
“現在也不行,即便真的入主神都,也只是宗族傀儡,身不由己。”
蕭潛嘆息道:“可大勢已至,爭與不爭已經不是昭王府說了算的,你不動,別人會推著你往前走,主動些,自己體面總比被別人體面好。”
蕭潛言語之間皆是無奈,歉意看著蕭衍:“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謀劃昭王之位了,做個富家翁其實也挺好。”
蕭衍表示難以茍同,夫人哪有王妃有意思。
別人家是知子莫若父,昭王府要加一個知父莫若子,蕭衍還沒撅屁股呢,蕭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無語道:“今時不同往日,父親最好精神一些,尤其是性子,切不可再和往常一般。”
收斂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成天讓孩子操心!
“孩兒的意思是,為父真有可能當皇帝?”蕭衍奇了。
嗯,你還挺樂觀!
蕭潛深深嘆了口氣:“父親,你我為蕭氏族人,應該很清楚,皇帝不重要,蕭氏才重要。大覺寺出山,意味著江湖勢力介入朝堂,今天是大覺寺,明天呢?西楚格局迎來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亂世之下,昭王府的形勢不容樂觀。”
看到棋盤沒?
沒看到吧,因為咱們是棋子!
贏了固然養尊處優,輸了可是要被吃的。
蕭衍這下聽懂了:“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