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一個眼神,向遠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無辜道:“蕭兄向來如此,經常會有一些奇思妙想,我哪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對。
蕭令月深以為然,推開向遠,對蕭何道:“兄長,你……不知道我和向遠定親了?”
“定親?!”
蕭何嗓音尖銳,直接破聲,臉紅脖子粗道:“我上哪知道,又沒人告訴我!不對,怎么可能定親,令月,好人家的姑娘不能說作踐自己的話!”
“有啊,很早之前就有人告訴你了,那個人就是我。”
向遠探頭上前,指著自己的臉道:“大舅哥忘了嗎,去年六月,我游歷關山道,將你所托書信交給娘親,還拜了岳父大人為義父,之后又把娘親為你縫制的衣服帶回奉先縣……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我和令月已經定親,兩情相悅,父母之命,令月的生辰八字我都拿到了。”
蕭令月大惱,狠狠踩了向遠一腳,別亂說,誰和你兩情相悅了,是你不要臉。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蕭何目光驚悚,見蕭令月還在對向遠撒嬌,如同見了鬼一般,顫聲道:“可,可……一番戲言,豈有成真的道理?”
“哪有戲言,而且當時你也信了。”
向遠眉頭一挑,樂呵呵道:“我記得很清楚,大舅哥當時說了,舉雙手雙腳贊成這門親事!哦對了,你還說了,我和令月天作之合,哪怕我栽贓陷害,非說你介紹令月和我認識,你都眉頭不皺一下。”
我說過?
蕭何目瞪口呆,回憶曾經,他貌似、可能、八成似乎真這么說過。
“我沒說過!”
蕭何指著向遠,對蕭令月哭訴道:“令月,他誹謗我,他在誹謗我啊!”
說著,捶胸頓足,懊惱萬分,向遠挖坑算計,他一個不留神,栽進去了。
蕭何想不通,本心道不是北齊的名門正派嗎,怎么教出了這等動不動就挖坑給人跳的貨色?
沒頭沒腦的,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呢?
蕭令月皺了皺眉,向遠和蕭何的對話亂糟糟的,她完全理不出頭緒,揮揮手道:“兄長,你的聲音太大了,小點聲,別打擾其他人休息。”
不是啊,我的好妹妹,現在是關心別人休息的時候嗎?
先你關心一下自己,你被姓向的騙了!
蕭何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令月,你聽為兄講明真相,若是姓向的告訴你,是我有意介紹你們相識,千萬別信,都是他胡說八道!”
“啊這……”
蕭令月眨眨眼,向遠確實這么說過,她當時也覺得不可思議,蕭何應該沒這么無聊才對,現在對賬……
就這么著吧,不然還能怎樣!
見蕭令月一臉無所謂,蕭何倒吸一口涼氣,明白向遠給自家妹妹喂了名為愛情的迷魂湯,毒入五臟六腑,說再多也無用,已經救不回來了。
再看邊上,向遠昂首挺胸,洋洋自得,一對幽深的鼻孔格外欠懟。
豈有此理,今天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護住妹妹的冰清玉潔!
蕭何震聲說道:“令月,這廝在奉先縣的時候,三天兩頭往青樓跑,為兄拉都拉不住。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和我一起去找娘親,把誤會解開,這婚約不要也罷!”
“我知道。”蕭令月點點頭。
“你知道?!”
蕭何眼睛瞪得像銅鈴,蕭令月平靜的語氣令他直呼不可思議,什么情況,現在好人家的姑娘都喜歡逛青樓的狗東西了?
這是幻覺吧?
是了,都是幻覺,我還沒有離開大乘山,一切都是假象。
“兄長,向遠都和我說了,你經常帶他逛青樓,他若不去,你就威脅要在我面前說他壞話。”蕭令月嘆氣道。
“胡說!!”
“沒有胡說。”
向遠接過話茬,立在蕭令月身側,并指成劍點向蕭何:“那年奉先,向某剛十六,還是個孩子,大壽那天你和許兄拽著我去……去……蕭兄,奉先最好的青樓叫什么名字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