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作畫,王歡看著桌案上一張張畫像,有氣無力的揉著手腕。
劉四馳年齡大了,只畫了十余幅就已經歇息,他是主工,自然有這份權力。
可當他聽到王歡的話,不由皺起眉頭看向陳執安一眼:“府里還有人知道你陳執安?”
陳執安一頭霧水,只是搖頭。
劉四馳低頭想了想,點頭道:“既然指名道姓讓你送過去,你送過去便是,路上麻利些,莫要耽誤了。”
陳執安也未曾耽誤時間,帶了厚厚一沓草紙畫像就趕往蘇南府衙。
管理官府百工的黃門在興元街上,如果走大路,要走上許久,要繞上一大圈,但幾條街道之間還有一條貫通的小巷,雖然沒什么燭火,卻省下了不少路程。
陳執安匆匆前往,穿過那僻靜的小巷,就已經來了府衙門前。
他自報了黃門小工的身份,府衙門口的中年持刀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詢問道:“府中點名讓黃門畫院的陳執安前來,你可是陳執安?”
陳執安點了點頭。
那中年持刀衛指了指身旁的門房,道:“將畫像交給他,你請隨我來。”
陳執安有些不解,他臉上湊起些笑容,剛要詢問,那中年持刀衛卻忽然詢問他道:“你是岐黃街陳先生之子?”
陳執安點頭。
中年持刀衛臉上卻露出些笑容來,道:“我也家住岐黃街,我家小兒就在你父親的塾中讀書。
陳執安仔細看了他一眼,也笑道:“原來大人是小磚兒的父親。”
中年持刀衛一邊帶著陳執安走入府中,又一些好奇問道:“你怎知我是小磚兒的父親?”
陳執安面容樸實:“小磚兒一看便是大人的孩子,眉眼鼻梁不說有十分相像,也有六七分了。”
中年持刀衛一臉受用:“我姓鄭,名叫鄭淵,是這衙門前院護院,你叫我一聲老鄭便是。”
陳執安腳步快了些,來到鄭淵身后,小聲問道:“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鄭淵頭也不回,道:“你是黃門畫院小工,工房長官命我帶你前去工房,要為一位公子畫像……你畫像畫的好?”
陳執安謙虛道:“稱不上多好,勝在相像。”
鄭淵腳步略慢了些,回頭與他說道:“既然如此,我不妨也沾一沾那位公子的光,你回了岐黃街,能否為我家小磚兒也畫上一幅?”
“這有何難?”陳執安答應下來,順帶問道:“不知是哪一位公子?”
“是周家的周修景周公子。”
陳執安自然聽過蘇南周家的名頭,此時二人已穿過前院,路過中堂,鄭淵走到這里腳步都有些輕了,又小聲叮囑陳執安:“莫要喧嘩,同知大人今日正在會見蘇南府中各大名流。
知府大人更是在私請要客,莫要驚擾了他們。”
陳執安點點頭,跟隨周淵走過中堂,來到六房院子,就見不遠一處青磚綠瓦的房舍房門大開,里面正坐著幾人。
隔著極遠的距離,陳執安一眼便注意到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
那公子也越過門廳望向陳執安,眼神有些陰鷙。
陳執安挑了挑眉,他前世閱人無數,自然看到那公子眼中的不屑與厭惡。
“什么鬼。”
他心中自語:“我這平頭百姓,怎么惹到這貴公子了?”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