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二人坐在石桌前開飯。
沈好好吃飯向來便如風卷殘云,吃的滿臉都是油漬。
她一邊吃著,一邊嘴里還不忘嘟囔:“陳執安,難道你便打算一直待在這蘇南府?我不久之后就要啟程前去懸天京,懸天京中正好有一件盛事,也算熱鬧非凡。
不如你與我一同前去?”
“好好小姐想找個做飯的伙計?”陳執安笑著詢問。
沈好好自然知道陳執安是與她玩笑,可她卻突然放下筷子,神色有些鄭重,詢問道:“陳執安,普天之下只怕就只有我知道你修行至今其實不足兩月。”
陳執安在心中暗想:“你那位將軍爺爺,只怕也知道。”
沈好好繼續說道:“你若去了懸天京,不如來我們歸云室,我家老師名聲顯赫,既是當朝命官,又是玄門之師,你獨自修行便已經這般令人吃驚,若是有我師尊教導,必然能夠突飛猛進,更進一步。”
陳執安有些好奇地詢問道:“好好小姐,不知歸云室在玄門碑上名列幾何?”
“你還知道玄門碑?”沈好好驕傲的仰起頭來,高聲說道:“我歸云室在玄門碑上名列一百六十六行,便是在我大虞也可排進前二十之列,再加上我老師身居高位,歸云室自有深重的威望,你前來我歸云室,必然埋沒不了你。”
陳執安想了想,忽然從腰間拿出一枚玉佩來。
那玉佩純白通透,底玉上還刻著一柄劍,劍身甚至泛出陣陣寒光。
“有人給了我這一枚玉佩,讓我前去南山州景蒼劍閣,好好小姐,倘若我真要拜入玄門,卻不知對于我來說更適合歸云室,還是更適合這景蒼劍閣?”
“景蒼召劍玉?”沈好好大為驚訝,她甚至從陳執安手中接過這一枚玉佩,仔細端詳了好些時日,這才將玉佩遞給陳執安。
她神色有些不對,耷拉著腦袋道:“若是真要拜入玄門,歸云室與景蒼劍閣,自然是要選……景蒼劍閣。”
“景蒼劍閣劍氣破云上云端,可斬十里天公絮,鋒銳無匹!又是玄門碑上名列六十一行的劍道勝地,要比歸云室更強許多。”
“只是……你平日里始終都在岐黃街上,不曾離開過蘇南府,又怎么得來了這召劍玉?況且景蒼劍閣只收有劍道天賦的修行者,陳執安你不是練刀的嗎?”
沈好好百思不得其解,陳執安也笑著開玩笑:“景蒼劍閣的前輩大約是見我骨骼精奇,根骨無缺,練刀練劍無甚區別,所以才給了我這枚玉佩。”
陳執安只是在說笑,可偏偏沈好好側頭想了想,緩緩點頭。
“若是旁人這般說,我只當他玩笑,可你陳執安這么說,我卻有幾分信了。”
——
沈好好坐在這小院中說了許久的話,這才回了鐵臂將軍府,說是要閉關好幾日。
陳執安送走了這位好心的將軍府小姐,才回了房中盤膝而坐,腦海中的天上玉京圖緩緩展開。
他直去闿陽闕,站在越發濃厚的紫氣與黃庭中。
南流景發出陣陣光輝,陳執安仿佛受了南流景的召喚,與那光線融合為一。
他再一次游走在混沌中,竟又看到了另幾處亮光。
“我修為精進,又能夠借助南流景游梭天下……南流景可以再引新人來此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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