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有些不解。
屈君回坐直身體,上下掃了他一眼,道:“你手握一柄兩千鍛的長刀,神蘊上境巔峰的修為,哪怕還不曾以神蘊凝煉真元,真元卻已然足夠厚重。
你練了修身法門,體魄雄渾,皮肉如氈,骨骼如石。
最重要的是……你那三品玄功品級的刀法,已被你練至圓滿,甚至練出了刀勢。”
“哪怕隔著境界,那李扶疏乃是雛虎碑上的人物,同樣底蘊深厚,殺你極容易。
可卻不至于彈出一滴雨水便將你敗了……我之所以不出手,是想要看看你的刀勢。
卻不曾想面對那雨水,你連刀勢都不需用出來。”
屈君回緩緩說著。
陳執安低頭想了想,道:“給我些時日,我以六道神蘊凝練真元,擴充元關,我的戰力還能更強許多。
也許下一次我不用渾身真元盡出,就能夠斬碎那般一滴雨水。”
屈君回頷首,忽然對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果然不缺膽魄,連李扶疏這樣的世家公子你都敢打,就不怕他老爹來了,一拳將你的頭顱打到胸腔里。”
陳執安嘿嘿一笑:“我早就便打聽過了,李伯都如今當值,當此坐朝節的關頭,節日不過他可回不來。
至于李府其他的修行者……我猜李扶疏這般好臉面的人,療傷的十幾二十日時間,應當會避開李鑄秋,不去聲張此事。”
“那你就不怕他傷好了,再來殺你?”屈君回道:“恕我直言,李家有的是療傷丹藥,璞玉境界的體魄也極為不凡,李扶疏可躺不了太多日子。”
陳執安點頭,看向門外。
果然是陣雨,雨已經停了。
“來了懸天京,就必須要走一些必經之路,以前是我想的太簡單……如今聽了那李扶疏的話,我多有明悟。”
“懸天京,名望、地位、修為缺一不可,否則就如在暗夜里行路,總有鬼祟提著盞盞鬼火盯著你。”
陳執安眸子里似乎有一灘流光。
“可是名望、地位、修為可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當今的大虞,若無世家門閥出身,哪怕是偶然乍現的平民狀元最終也只能泯然眾人。
陳執安……不如你來我這鋪子里當一個伙計,做一些跑腿的營生,等那李扶疏傷好之后,我便保你一命。”屈君回笑容燦爛。
陳執安點頭笑道:“屈老板幫了我大忙,往后若是真忙不過來了,便只與我說,我黃門小工出身,沒什么包袱,來這鋪子里幫幾天忙也不算什么。”
陳執安說的這般真摯,屈君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仔仔細細看了陳執安許久,道:“你莫要叫我屈老板了,與我相熟之人只叫我一聲老十九,你從此之后也叫我老十九算了。”
陳執安頓時八卦心起,問道:“你在族中行十九?倒是個大家族。”
屈君回目光悠悠:“你倒不曾說錯,確實是個大家族,只是如今過往的族人都以流離在外,再也回不了故土了。”
陳執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是大息皇族吧?”
“嗯?”屈君回抬頭。
“話本里都是這么說的。”陳執安朝上指了指這鋪子的招牌:“息人居,一聽就是有情懷的。”
屈君回撫掌稱妙:“我還成皇子了?那你以后見我,叫我十九皇子……不,大息都亡了,干脆叫我大息皇帝算了。”
“看來你不是皇親國戚。”陳執安略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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