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已然止住,但卻吹來了云霧,遮住了天上的太陽。
天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層層疊疊的山上綠景在陰暗的天色中愈發顯得深沉濃郁。
陳執安長刀入鞘,來到那仍然吐著鮮血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看起來年歲不大,眉目俊秀,眼神已然沒有了殺氣,反而透露著濃濃的哀求。
陳執安再往下看去,陽燧長刀之下,這女子右腿血肉綻開,幾乎已經見骨,再往上去,腹部也不斷流淌著鮮血。
猛烈的真元透過長刀侵入其中,傷及她的內臟,致使這女子不斷的吐出鮮血來,鮮血中還夾雜著內臟碎片。
哪怕是修成璞玉元關的人物,被兩千鍛的長刀再加上九重刀勢斬中,便是再強橫的體魄,再堅硬的玉骨,也根本無法硬扛。
陳執安在這女子面前緩緩蹲下,仔仔細細看了她一眼,詢問說道:“是哪一家派遣你來?”
那女子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陳執安覺得有些可惜,看來無法從這女子口中得到些什么了。
可修士對戰便是如此,倘若留手,便有大危機。
若是不留手,想要勝過對手,往往又要傾盡全力,根本無法顧及她敗落之后,能說話與否。
“不如我來說,你來點頭?他們派你前來,卻致使你喪命,你心中應當也有幾分余恨,你說將出來,為他們尋些麻煩,死了也就更好瞑目一些。”
“是李家?”
那女子毫無反應。
“是司家?”
同樣如是。
陳執安不由皺起眉頭,忽然有些厭煩了。
他拔出長刀,長刀刺下,刺入那女子的心臟中去,女子口中鮮血流的更多了些,隨著她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血流阻滯之音,最終氣絕。
陳執安在那女子身上抹去陽燧長刀上的大片血跡,剩下點點斑駁血色,長刀中又有真元火焰一閃而過,就此燒灼干凈。
他站起身來,又仔細看了這女子一眼,轉而便要下山。
這女子前來殺他,即便她出手之前對他行禮,似乎心中有愧,可陳執安卻不會因為那一句見諒便饒過她。
他腦海中兩段記憶混雜,也帶來了前世的狠勁來。
再加上前來懸天京之后許多見聞,明白當今世道當斷不斷,當殺不殺,只會為自己招致更多的麻煩。
“在這懸天京中,與我有間隙之人不多,無非是司、李兩家,也不需問個清楚。
只需要盡力爬得高一些,然后如今日一般站在高處,再低頭去看,便能夠輕易看清楚。”
陳執安思緒及此,邁步下山。
可不過走去兩步,卻又有破空聲傳來。
陳執安握住腰間刀柄,皺眉抬眼。
卻見遠處兩道影子游走于山林間,騰挪跳躍,速度極快。
這兩道影子還夾雜著赤色的真元,凌冽熾熱頗為不凡,應當已然入了妙法的門檻。
又過二三息,兩道影子便飛奔出山林來,身形也逐漸顯現。
卻見此二人一男一女,男人大約三四十歲的年紀,女人看似二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