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八角亭中。
“你這幾日都去了哪里?不在北城園林中嗎?”陳執安好奇詢問,他接連去了那北城園林中,卻始終未曾看到黎序時的身影。
而且一連好幾日,黎序時都未曾回來,讓他還平白擔心了幾日。
黎序時回答道:“師兄,我之所以前來懸天京,并非是因為坐朝節而來,是我師傅捎了一封信過來,讓我親自交給那位大虞魁星。
是因為我師傅屢次飛劍傳書,卻都找不到那大虞魁星的蹤跡。”
“所以趁著這一次坐朝節,正好那司家前來邀請,我就帶著信來了懸天京……只是,我早早去了秀霸山,一連等待了好幾日,就只看到過一次那大虞魁星。”
黎序時嘆了一口氣:“那時大虞魁星在點燃香火,我不便去與他說話,卻不曾想點燃香火之后,那大虞魁星又消失了,我又等了一個白日,還是未曾等到,這才回來。”
“送信給大虞魁星?”陳執安知曉了黎序時不在望星宮周圍的原因,也就不再多問了。
他又想起剛才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叮囑道:“這大虞六姓中的上原盧氏,還有安國公的魏家,名聲了得,族中一定能人無數。
序時你為了我得罪了他們,往后在懸天京中可要小心一些。”
黎序時喝了一口酒,臉上還是那標志性的笑容,道:“師兄不必擔心,他們自己前來可打不過我,若是要使些陰謀詭計,又或者要尋一些更高的強者對付我,只怕也不敢。”
陳執安聽了黎序時的話,不由點頭:“你的師尊乃是赫赫有名的老劍山劍主,他們不敢也是應當的。”
黎序時一邊為陳執安倒酒,一邊搖頭說道:“他們并不是怕我師尊,我師尊已然許久未曾出劍,莫不是那玄門碑上,我老劍山仍然名列第四,天下人只怕要忘了我師尊的名字了。
他們怕的是我二師兄。”
“二師兄?”陳執安來了興趣。
黎序時之前與他說過他這位二師兄,似乎對他頗為嚴厲,平日里也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物。
黎序時提到自己二師兄,臉上多出些后怕和心悸來:“我家二師兄生于大息三國之一的呂鼎國,頗有游俠之志,年少時曾游歷呂鼎本國,卻因為得罪了呂鼎一位大太守,被迫流亡梁岐。
后來他不知得了什么機緣,學有所成,又歸呂鼎,殺了那位大太守,呂鼎朝堂派遣玉闕修士殺他,他最終持劍游走呂鼎,硬生生拖死了十六位玉闕修士,因此一戰成名。”
“再后來,他被造化修士追殺,不得不離開呂鼎,上了老劍山。”
陳執安聽得入迷,不如仔細詢問:“你家二師兄一介游俠,怎會得罪呂鼎國的大太守?”
黎序時抿了一口酒,回答道:“據我二師兄說,也不算什么得罪,只因為那大太守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制皮,而且……還是人皮,是豆蔻少女的人皮。”
陳執安不由睜大眼睛。
黎序時說起這些,似乎也有一些惡心,甚至干嘔了一聲繼續說道:“所以我那師兄趁著大太守召集郡中強者,一同前去浪蕩山打獵,偷偷進了太守府,一把火將那些人皮盡數燒了,只當是為那些少女超度。”
陳執安肅然起敬,又忽然想起昨夜那位少女。
他看到那少女時還活著,今日卻已經死了,只怕尸體也早已被扔入了西城麻小山上的亂葬崗中。
“不過你二師兄終究殺了那位大太守,結果總是好的。”
“當然了,我家二師兄有仇必報,再加上他后來拜了我師傅為師,也就再沒有人招惹他了,畢竟……老劍山其實是一座荒山,沒什么值錢的。”
陳執安知道黎序時的意思。
老劍山乃是天下第四的玄門!
可門中僅僅就只有四個人,再加上一座荒山。
對比起大虞第一大宗派道玄宗六座山頭,數百名弟子來說,可謂是沒什么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