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位軍中漢子,最敬佩的便是這樣的人物。
于是鄭玄澤由衷向陳執安行禮,道:“鄭玄澤此番謝過陳兄弟,等我傷勢好了,往后必有回報。”
陸竹君則更加粗獷一些,左右看了看,見酒肆中有酒壇零落,他便隨意拿起幾壇酒來遞給眾人。
“沒想到這懸天京中,并非全他娘的都是軟蛋,也有些硬氣的人物,陳兄弟,來,喝酒!”
他當先揭下酒封,大口飲酒。
傅將軍也下得馬來,四人索性就坐在這酒肆中喝酒。
城門口的爭斗結束了,許多百姓歸來,見這般狼藉,有人想要大哭,卻又畏懼于喝酒的四人,只能夠小聲啜泣。
鄭玄澤喝了一口酒,又拿出一個錢袋來拍了拍陸竹君,陸竹君同樣如是。
陳執安有些驚奇的看著兩人。
“因我們惹了亂子,總歸是要給這些討生活的人一些交代的,否則難免要受傅大將軍責罵。”
兩人錢袋聚攏在一處,掂量一番,臉上都露出些尷尬了。
“這么點銀子,只怕賠不了幾家。”
鄭玄澤看著這滿街狼藉,憂心忡忡。
陳執安想了想,忽然問道:“兩位將軍軍俸如何?”
鄭玄澤陸竹君對視一眼,鄭玄澤咳嗽一聲,回答道:“軍中俸祿多是一些丹藥,到手便用了,銀兩倒是不多,半載光陰,不過一百五十兩銀子。”
“一年三百兩銀子……也算是極高的俸祿了。”
陳執安頷首,卻左右看了看這街巷,搖頭說道:“如此之多的商鋪受損,幾百兩銀子只怕杯水車薪。”
一旁的傅有鱗倒是頗為豪邁,拍拍胸脯說道:“我既然來了,又怎會讓你們出錢?我來便是。”
他正要站起身來,陸竹君卻有些懷疑的看著他道,:“傅小將軍哪里來的銀兩?傅家多年的產業,都被大將軍用來資軍了,你又要養家,手頭的銀子說不準還沒有我們多。”
“我還剩幾枚丹藥,賣了便是。”傅有鱗隨口說道:“銀子又值幾個錢?我那些丹藥隨便拿出一枚來,賣出個兩三千兩銀子都算是簡簡單單。”
“賣丹藥?”鄭玄澤眼中露出幾分可惜了,可卻也毫不客氣,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將軍了,往后等我們發了丹藥、俸祿,便折賣成銀兩,還給小將軍。”
“將軍便是將軍,什么叫小將軍?”傅有鱗豪氣頓生,舉起酒壇道:“喝!”
四人喝酒,三位將軍談及一些邊陲往事,眼神中也帶著幾分感嘆。
“陳兄弟,你這一手刀意殺氣騰騰,兇猛暴烈,卻玄妙非常,只怕有六七重那么高。
再加上陳兄弟看似二十左右的年紀,已然踏入先天,實在是令我好奇,想要問一問陳兄弟出身何處?”
陸竹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
眾人看向陳執安,卻見陳執安時不時看向城門口,不知在看什么。
“我出身蘇南府,父親是一位教書先生,四五個月之前才才來了懸天京。”
陳執安一邊回答,一邊張望。
“父親是一位教書先生二人?”鄭玄澤和陸竹君對視一眼,又看向傅有鱗。
傅有鱗點頭。
鄭玄澤眼中的越發敬佩了,又向陳執安敬酒。
陸竹君見陳執安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向城門口,便問道:“陳兄弟難道是在等人?”
陳執安點頭:“確實是在等人,等一個有緣人。”
“有緣人……”幾人真以為陳執安在等人,便陪著陳執安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