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經瘋了,在我院中自決,應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發生的事,兩位司大人,你們說對嗎?”
陳執安說話時,瞇起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冷若寒霜。
兩位司家的獬豸使彼此對視一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一場刺殺,并非是他二人安排的。
可他們只需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場預謀了好幾日的,對于陳執安的謀算。
那趙瓊山所在的趙家在兩日之前報案,無非是想要撇清與趙瓊山之間的關系,以免夜闖皇城這樣的事情牽連到趙家。
只是……
身為司家人,二人站在佛桑街小院門口時,便想著陳執安最好死在其中,可他們卻不曾想,陳執安幾乎毫發無損,而那趙瓊山卻已經死了一個通透。
他胸口甚至有一處極為明顯的劍傷,明顯死于修行劍道的強者之手。
可這陳執安卻偏偏睜眼說瞎話。
司卓知因此而擰眉,道:“督察院辦案,自有規矩,陳執安,你既然不想在這院中說話,那你就要隨著我二人,一同前去督察院,協助此案調查!”
司岐眼含微笑,也不附和司卓知的話,只是微笑間看著陳執安。
陳執安坦然說道:“此人闖進來時,我正在房中休息,親眼目睹他自決而死,這就是我陳執安所知一切。
去了督察院,無非也是這個回答,所以也就不去了。”
“去與不去,其實由不得陳大人。”司岐含笑開口,他說話極有禮貌,臉上還帶著笑容:“這是督察院的規矩,我與卓知不得不請陳大人走一遭督察院。”
去督察院?
陳執安看了二人一眼,正要說話,遠處佛桑街街口,卻忽然又有人走來。
那人同樣身著一身獬豸補服,腰佩長刀,頗為威武。
他一路走來,同樣按劍踏入院中,皺起眉頭對陳執安說道:“你這院子倒是可惜。”
“江太平,今日是我二人當值,你來做什么。”司卓知聲音低沉,卻帶著分明的嫌惡。”
“別誤會,我只是來看看熱鬧。”江太平就站在那院墻倒塌之后裸露出來的青磚上,神色頗有些輕松。
他甚至就在原地蹲下,看向這三人。
司卓知本來還想要驅趕江太平。
可司岐卻朝他微微搖頭。
江太平想看就看,他不當值,哪怕讓他看上一看,又能如何?
可陳執安看到江太平,卻頗有些詫異。
“我記得太平兄身上這件補服原本是紅色的,如今卻變成了紫色……看來太平兄是有喜了。”陳執安撫掌而笑。
江太平神色一滯,無奈說道:“這有喜二字可并非是這般用的,是有喜事了,并非是有喜了。”
“都是一個意思。”陳執安隨口說了一句,又認真詢問:“如今這兩位獬豸使,想將我帶到督察院中審問,就好像我是刺殺者,眼前這趙瓊山是這小院子的主人一般。
太平兄,這真的便是規矩?”
江太平點頭:“督察院拿人,從不失手,兩位天字獬豸使既然站在你面前,對你發號施令,恐怕你只能夠隨他們走了。”
“原來如此。”陳執安頷首,咧嘴一笑,對兩位司家的人物說道:“我忽然記起來了,方才此人沖破院墻,沖入院中,我分明看到此人身后有一位錦衣少年正在負手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