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卓知、司岐還來不及詢問,陳執安便又說道:“這位錦衣公子,兩位大人也頗為熟悉,正是司家司螭瓊。”
“陳執安!”司卓知只覺匪夷所思,猛然大喝:“你可知污蔑他人,是什么后果?”
陳執安神色有些無辜,道:“這可奇了怪,兩位大人要拿我去督察院中審問,看看我是否遺漏了什么細節。
我如今說出細節來了,涉及兩位大人的親族,司大人反應卻這般激烈,怎么?不讓人說話?”
司岐原本平靜的神色,也多出一些怒意來。
他凝視著陳執安,忽然覺得這少年可并不好對付。
于是他朝著司卓知使了使眼色。
司卓知冷哼一聲,不再提及要將陳執安帶去問話。
陳執安畢竟是苦主,已然交代了大略,其實是不必去督察院的。
只是司卓知還記著陳執安那一刀之恨,執意為難罷了。
可若真就將陳執安帶到督察院,他如果胡說起來,恐怕還會橫生許多枝節。
所以二人也就不得不打消主意。
原本想要公報私仇,以此解氣的司卓知也明白,這氣只怕是解不了了。
只是他每每想起陳執安那出乎他意料的一刀,想起自己自塵埃沙土中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他心里就越發惱怒。
自從他成了天字獬豸使,哪怕面見當朝四五品的大人們,他們也都以禮相待,甚至還要稱他為一句大人。
可唯獨這陳執安膽大包天,竟敢向他拔刀,讓司卓知心緒難平。
于是他眼中帶著陰冷,深深看了陳執安一眼,轉身便要與司岐一同離去。
二人邁步,陳執安同樣邁步,跟在二人身后。
兩人不由皺眉。
臉上始終帶笑的司岐回身詢問道:“陳大人,你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督察院。”陳執安呵呵一笑:“我又想起幾處細節來,正巧說給兩位大人聽。”
“陳執安!”
司卓知猛然轉身,氣機勃發,幾道神識流轉而至,鎖住陳執安。
司岐面色不改,臉上仍然帶笑。
可他身上,卻同樣有一道氣勢勃發而出,他搖了搖頭笑道:“陳大人,我們是來此辦案的,沒有空陪大人胡鬧。”
“胡鬧?”陳執安原本如常的神色變作肅然,瞇著眼睛問道:“二人氣魄直壓我,這是做什么?莫不是你們想要以力壓人?”
他話語至此,只是輕輕彈指。
一時之間,一道厚重的刀意乍現而出,帶出洶涌的殺機,頃刻之間就遍布這一座破敗的小院。
這刀意實在強悍,當這刀意籠罩在二人身上,他們便只覺得這院中似乎有寒流吹過,令他們遍體生寒。
又好似這院中掀起腥風血雨,令他們的真元都為之顫動。
二人神色終于大變,有些愕然看著陳執安,卻不知這陳執安究竟何時練成這般恐怖的刀意。
陳執安正瞇著眼睛看著二人,神色依舊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