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贏了又如何?”
“盧公子想要如何?”
“我也向你砍上一劍。”
“也好。”
陳執安不再多言,策馬而去,聲音回蕩在這北街上:“盧公子還請記得今日的有來有往,也記得這一番賭斗。”
“將性命寄予他人劍上,陳執安,你屬實不智。”盧海匯冷哼一聲:“等你人頭落地,我再來教你一個道理。”
陳執安身影消失在北街盡頭,只留下一句話。
“說來奇怪,我陳某運氣極好,賭斗至今,未嘗一輸,盧公子,到時候煩請你看一看,一介白身之輩,究竟如何向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出刀。”
臺上眾人沉悶喝酒。
魏靈玉面色陰沉。
她始終不知,昔日那位在玉芙宮中遇見的少年畫師,不過區區幾月,怎會成長到如此地步。
現在……就連盧海匯這等人物,都無法以神蘊神通殺他。
“那陳執安身上,可是有什么靈寶,擋住了族兄的神蘊殺伐?”謝宥忽而詢問。
盧海匯沉思一番,道:“也許是一件一品靈寶……又或者,乃是一門觀想法,如有神人俯首斬出,斬碎了我的神蘊神通。”
臺上眾人都面面相覷。
魏靈玉皺著眉頭:“陳執安不過剛剛破入先天,先天境界即便是那觀想法再玄妙,又如何能夠抵擋族兄的神蘊神通?”
謝宥開口:“無論如何,這陳執安可算是徹底成長起來了,如今他搬去了東城秦大都御的舊宅,距離秦聞晝所居之處,不過兩條街。
刺殺一法,在秦聞晝不曾離京的情況下,已然徹底無用,莫要再行嘗試了。”
“等他送死便是。”盧海匯冷笑一聲:“只待生玄擊敗了那陸竹君,我來向遠處他斬出一劍,我便不信他還能活。”
盧生玄聽聞此言,抬起頭來。
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無論如何,他要為父報仇,云停定然要死。
陳執安出了北城,就看到不遠處一棵梧桐樹下,白間正在等他。
他看著病殃殃的白間,白間看著陳執安。
“陳大人,看不出來你頗有些血性,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要走那北街,莫要路過那蟠螭臺,你偏偏要策馬而去,差一點死在那蟠螭臺下。”
白間笑道:“盧海匯那道神蘊神通實在太快,就連我也不曾反應過來,若非你有些底蘊,只怕真要死了。”
陳執安道:“我敢走,自然有些把握,難道是你……白間,大理寺監牢之中,可有一位將軍因為殺了盧家族人而馬上人頭落地。
你竟然還敢對那盧海匯動此殺機,難道就不怕你自己也和云停一般結果?”
今日白間也著實驚到了陳執安。
一出手,就想要以銀針殺人。
白間卻咳嗽幾聲,無所謂一般搖頭:“你是殿前比斗的人物,我現在是秦大都御只派給你的護衛,有人要殺你,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盧海匯膽敢殺你,算他一個欺君之罪也不算什么,我針出有名,殺也就殺了,一切等到殺了他再掰扯。”
“而且,秦大都御并非是懸天京中的大人們,云停犯事之時已經并非秦大都御麾下,大都御也正在外御敵,有多番拘束。
可現在不同,他就在這懸天京中,就在等懸天京中的那些大人們犯錯。”
陳執安側頭想了想,又微微頷首:“無論如何,你敢向那上原盧氏的人物出手,令我頗為敬佩,今日正午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