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二十四的巒岫已然這般強悍,甚至能夠讓他獲得越大境界而戰的力量,那排名十二的寶劍又是如何珍貴強橫?
二人交談一陣,白間看向門外:“秦大都御正在等你。”
陳執安起身上馬,打開院門,卻見到遠處,鄭玄澤、陸竹君已在等候。
這二位將軍身后,秦聞晝難得身著蟒服,同樣騎在一匹高大的馬上。
秋日漸去。
距離云停將軍問斬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位英勇斬妖的將軍能不能活,還要再看今日。
陳執安策馬迎上二人,朝著秦大都御行禮。
秦聞晝面色肅然,輕輕頷首,繼然又抬頭看向天空。
秋日高懸,有些昏暗,卻終究照出光明來。
“秋日高照,鳴冤卻還要用這種法子。”
秦聞晝難得感慨:“世道如此,天下晦暗,輕易改變不得。”
他就此策馬而行,前去北城。
陸景、鄭玄澤、陸竹君策馬跟在他身后。
身著蟒服,卻又不曾乘轎,反而御馬而行,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許多百姓不知這幾人是誰,卻見他們氣宇軒昂,氣質不凡,也遠遠朝他們行禮。
“是那陳四甲!”
有人忽然指著陳執安大喝一聲。
沿途的行人、百姓頓時生出興趣來,許多人迎在街道兩旁,想要看一看坐朝節中獲得四甲之名的年輕人,究竟長什么樣。
更有許多文人爭先恐后。
那兩闋詞帶來的影響,遠遠比陳執安料想的更大。
一時之間口口相傳,街頭兩旁竟然站滿了人,都朝著幾人張望。
秦聞晝嘴角露出些許笑容,道:“他們卻還不知,這陳四甲還是一位仁義之人,愿意為旁人拔劍。”
陳執安笑了笑,忽然詢問道:“大都御,我若是敗給了盧生玄,會怎么樣?”
“云停會死。”秦大都御眼簾低垂道:“這是圣人所定,改無可改。”
陳執安沉默。
秦大都御去抬起頭,道:“凡事總有代價,云停死了,盧家那位大理寺少卿,私自用刑,屈打成招,我會摘下他的頭顱,讓那大虞六姓前來尋我。”
陳執安越發不解了。
“難道上原盧氏不知道云停死了,秦大都御會發怒?一位大理寺少卿,乃是從三品的大員,云停的命難道比大理寺少卿的命,還要更加重要。”
秦聞晝點頭:“世家威嚴不容冒犯,云停殺了上原盧氏的嫡脈,他的命就比任何人的命都要重要。
一山崩而萬山崩,云停不死,世家門閥藏著的那些污穢,只怕會被越來越多的人揭開。”
陳執安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他看著秦聞晝的背影,忽然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秦大都御行過萬里路,見過無數百姓在泥濘中打滾求生,心中可能有著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