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陳執安一擊得手,再不留戀,踏步之間,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小舟。
小舟直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郡主,這一道雷霆便只算禮尚往來。”
陳執安的聲音悠然傳來。
云停、白間、陸竹君也早已離去。
魏靈玉站在原處,足足過了幾息時間,她才難以置信的舉起右手。
她的手……被陳執安砍了?
魏靈玉全然不曾想過不過只是一場偶然的遭遇,竟然招致了如此結果。
她喉嚨里傳來歇斯底里的喉鳴,眼神中生出瘋狂之色。
年老的季承元也大覺意外,眼神更加渾濁。
他見陳執安走了,便搖了搖頭,神蘊散去。
城墻上風波仍在,季承元咳嗽幾聲,他看著魏靈玉斷去的一只手,忽而長嘆一聲,自言自語:“年老不中用了,該辭官回鄉了。”
而那魏離陽卻仍然坐在玉輦上,手中仍然握著那六根鐵鏈,牽引著那六個俊美少年。
他側頭看到魏靈玉一只手被斬下,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改。
他抬眼望下陳執安遠去的方向,滿布血絲的眼中,眼神令人費解。
“真是好一張皮……”
魏離陽自言自語。
而他身后,那一尊佛陀神相卻悲天憫人,莊嚴慈悲。
“誰在護著陳執安?”
“剛才那大風吹過,劍氣縱橫,至少殺了兩位玉闕!難道是宋相麾下?”
不知有多少人猜測紛紛。
遠處樓閣上,司螭瓊、司遙看到魏靈玉斷去的手,又彼此對視一眼。
這下……可糟了。
而懸天京中,更有無數念頭醞釀。
镕天將軍司遠瞾背負雙手,站在司家流花院中,他耳畔不斷傳來一陣陣貪婪的呢喃聲。
“那少年!”
“我要他的肉身!”
“給我,給我!”
司遠瞾皺著眉頭,他竟不曾追索到那風波劍氣的來源。
謝家別院,謝無拘眼神中帶著驚喜,又帶著疑惑。
驚喜于這陳執安天資竟然如此鼎盛,遠遠超過他的意料。
如此以來,那一枚極為珍貴的魔種用在陳執安身上,便并無什么吃虧的了。
而疑惑于,陳執安身旁竟然有人護持?
是宋相臨時派來的人物?
或者是秦聞晝離去時留下的修士?
又或者……
謝無拘想到了許多人,陳水君在那許多人中一閃即逝,他又終究搖頭。
“宋相押寶于陳執安,與我謝家而言,算得上一件大好事。”
謝無拘閉起眼眸。
他眼神中帶著些陰郁,因為前來懸天京的謝未書死了!
“是司遠瞾?”
“是六叔舊仇?”
“又或者是對謝家的籌謀?”
謝無拘深深吸氣,側頭看向一旁的蛟驤公。
“看來,你還是免不了要出手了。”
蛟驤公有些猶豫。
謝無拘卻并不擔心:“六叔死在來懸天京的路上,朝廷總要給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