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池塘邊上,一柄劍卻隨意放在假山上。
秋風飛過,一片落葉飛來,落在那劍上。
咻!
一道劍氣從那寶劍上飛出,掌握了這片落葉。
陳執安眼神中帶著些許意外,卻仍然拿起這北陸寶劍。
寶劍之上閃爍光輝。
清風徐來,陳執安耳畔響起陳水君的聲音。
“許多事,都要持本心行事,借劍之事有真有假,我知道你想殺王衍之心是真的,既然如此,便恪守真的部分,再來行假的部分。”
“這把劍在謝無拘手中許久未曾飲過惡人血,執安,你帶著寶劍前去,用惡人之血為這把寶劍開一開新刃。”
這聲音平靜而又堅定,又讓陳執安眼中生出難得的光彩來。
他站在原地,撫摸著這把劍,只覺得這寶劍上劍氣依舊,劍光縱橫。
“也好,這北陸寶劍本來便是正道名劍,以這寶劍殺妖鬼頭顱,也算是相稱之事。”
陳執安將這一柄劍配在腰間,他去了謝家別院。
院中不見謝無拘的身影,那自名為龍公的中年人,與獅子叟以及七尾將軍已然在等候。
龍公身著黑衣,面容依然枯瘦,眼神頗為平靜。
獅子叟已經老朽,佝僂著腰,半閉著眼睛。
那七尾將軍看起來卻不過三十出頭,乃是一個極為美艷的婦人,烏發如瀑,挽起云髻,眼尾處暈染著一抹嫣紅,藏著一種獨特的風情,眼神仿佛能夠煽動人心。
齊天沖今日卻不在此地。
陳執安知道,自己與魔種的聯系生出波動,謝無拘懼怕陳執安在此關頭認出齊天沖,所以才特意未曾讓齊天沖一同前去。
陳執安倒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這齊天沖去了,老爹出手時,便可以順手殺了他。”
他心中這般思索。
而那龍公黑色廣袖輕拂而過,一陣波瀾在他周遭凝聚出來。
這謝家別院中,又有一塊假山綻放光輝,朦朧的光輝遮掩住幾人的行蹤。
須臾之間。
虛空中的波瀾竟然不斷凝聚,化為一條若隱若現的蛟龍。
龍公率先邁步走上虛空,走到這蛟龍的背上。
獅子叟和七尾將軍同樣如此。
陳執安撫摸著腰間的北陸長劍,一縷縷劍氣在長劍周遭凝聚出來。
他感知著這劍氣中的肅殺,心中殺機逐漸熾盛起來,眼神也越發冷冽。
他也就此踏上蛟龍,甚至站在蛟龍頭顱上,望向姑嵐府方向。
“啟程。”
陳執安開口。
龍公彈指,這虛無的蛟龍頓時騰飛,甚至遮掩了眾人的蹤跡。
長風吹拂,陳執安拿出一張地圖來,隨意拋棄。
一道真元在他身上綻放出來,展開地圖。
陳執安指了指一處峽谷,道:“我們……去這里等他。”
龍公站在他身后,望著眼前這玄衣少年,眼底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貪婪。
獅子叟盤膝坐下,閉目休息。
而那七尾將軍舔了舔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