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小家伙像是聽懂,又叫了一聲,顯得有些吃力,語調依舊拉的很長。
“阿姐,阿姐,小平安叫我舅舅了!”
陳及冠趕忙抱著小平安來到灶房,炫耀似的說道。
陳招娣激動看著自己的孩子,“真的,平安,你叫一聲給娘聽聽?”
平安摟著他的脖子,烏黑明亮的眼睛看著自己最熟悉的兩個人,笑得合不攏嘴,又喊了一聲,“舅舅!”
陳招娣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接過寶貝孩子,“這孩子,不成想第一次開口就叫的是你舅舅,這是有多喜歡你舅舅啊,叫一聲娘來聽聽?”
娘的發音小平安似乎還沒學會,怎么都喊不出來,只是一味喊著舅舅,讓陳及冠樂呵的像是心里抹了蜜。
這個小家伙可是他們陳家在世的第二代人,讓他格外親切,每次抱著都有種血濃于水的感覺。
夕陽徹底沒入西方山巔,身材高大魁梧的蘇虎也灰頭土面回來。
他去當監工的同時,也會幫忙干活兒,提高效率,讓食肆早日開張。
陳及冠剛想打招呼,看著他身上的腳印,眉頭瞬間擰了起來,“姐夫,你這是怎么搞的?莫非有人欺負于你?”
蘇虎憨笑一聲,“冠哥兒,俺沒事,干活兒身上哪兒不臟的?”
陳招娣走出來,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還不快去換身衣裳,臟兮兮的,怪不得平安不要你抱。”
說完,看著他身上的腳印,厲聲問道:“這是哪個殺千刀干的?”
蘇虎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腳印,慌忙拍了拍,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被人踹了幾腳。”
陳及冠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聲音帶著寒意,“姐夫,你莫要怕事,我乃是今年童生,縣學學子,家師縣學教諭,好友更是縣令公子,在這寧縣一畝三分地,誰敢辱我家人?”
他平日雖和善,也沒有欺男霸女,不代表沒有背景。
以他現在的人脈關系,在寧縣還真不怕什么。
更何況姐夫一向老實,就算起了沖突,也是旁人的錯。
就算是姐夫的錯,那又如何,他一向幫親不幫理!
姐夫聞言,這才說道:“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有幾個潑皮,想借點兒錢財周轉,俺瞧著他們不是好人,就沒借,他們就踹了我幾腳。”
說著,他咧嘴一笑,得意道:“不過俺都踹回去了,有幾人還吐血了呢,就是他們說要俺以后好看。”
陳及冠忍不住笑了一聲,姐夫的武力值他是知道的,放在戰場上就是猛虎將軍,幾個潑皮也是倒霉。
陳招娣有些擔憂看著小弟,“冠哥兒,這事咋辦?這些潑皮都是些沒臉沒皮的,真要鬧事,俺們這食肆怕是開不起來。”
陳及冠沒和潑皮打過交道,或者說他現在的身份,潑皮都不敢湊到他眼前,二者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他安慰道:“阿姐且寬心,此事交給我便是,姐夫,若是有潑皮再犯,盡管報出我名號便可,若是這些潑皮依舊我行我素......”
他眼中冷芒一閃,“那便把他們打入牢房,好叫他們知曉律法之嚴苛,不容侵犯。”
他有一位好友是寧縣典史的兒子,正好管理這方面,民間幫派怎敢和官府暴力機構對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