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日晨時見吧。”
將這句話作為結束語,著甲的今川義元站起,在分別朝著太原雪齋和上杉澈點了下頭后獨自離開了御廣間。
見到家臣團都沒有多說什么,上杉澈便知道她大概是在“開完會”后還有事要忙。
而在從始至終都面色冷淡的今川義元走后,御廣間之中的氣氛就倏地松懈了下來。
“接下來,有勞了。”
精神矍鑠的太原雪齋朝著上杉澈認真地說道。
上杉澈應聲:“在下會盡全力護得義元公平安的。”
太原雪齋又在輕聲道了聲謝后同樣快步離開了御廣間。
不遠處的岡部元信笑瞇瞇地站起身,正招著手把上杉澈叫了過來想要說些什么,就又有一道熱情的聲音擠了進來,
“澈先生!”
井伊直盛大步走來,朝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標準的九十度。
“無論是在政事方面,還是在武藝方面,以后都還請您多多指教了!”
政事方面?
上杉澈聞言挑了下眉。
井伊直盛說這話,純粹就是為了以后能有個借口和他過兩招吧。
畢竟他自己都是陰陽師了,還修行呼吸法,怎么想都不可能在所謂的“政事”方面有所建樹。
——實際上,井伊直盛的確是這樣想的。
因為他前兩日從外邊回到駿府城的時候,也去試斬地斬過一次斬測丸。
但拼盡全力也只讓那黑色的斬測丸報出了“八千貫”的數字,甚至連名單的前五十都沒有排進去。
所以在面對斬擊力達到三萬貫的上杉澈,井伊直盛當然是抱著“希望能過招”的想法來打招呼的。
此刻周圍家臣眾多,上杉澈也沒戳穿這漏洞百出的謊言,只是點頭:“好的。”
于是井伊直盛大喜過望,在和二人寒暄了兩句后也離開了。
他還是知道關系都是要慢慢培養的,現在提這個就太唐突了。
緊接著,走來的是方才一直都低著頭,沒有發言的松平元康。
比二人矮上不少的少年誠懇道,
“此次出征三河,元康經驗不足,還望兩位多多照拂。”
上杉澈:“好。”
岡部元信則直接道:“抱歉抱歉,我是主將,澈先生則要關注大妖,我們倆都沒這精力。
半藏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嗎,到時候讓他照顧你不就得了?”
岡部元信這直截了當的話落下,就讓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上杉澈也不作聲。
哪怕從長遠來看,他的確想和未來的老烏龜打好關系,但也沒必要在這種公共場合和岡部元信對著干。
對于松平元康這種聰明人來說,做了什么永遠要比說了什么更加重要。
他只是想道,
“總感覺,元信姐對松平元康的態度不太好。”
松平元康聽后不但沒有生氣或者面色僵硬,反而認真低頭,
“岡部大人此言教訓的——元康哪怕沒有經驗,也不是直接依靠他人的理由。”
松平元康這話一說,就直接將岡部元信的話變成了“教育”。
說完后,他也不再留在這里自討苦吃,而是在又恭敬道別后轉身離去。
上杉澈望著少年的背影道:“松平,他的城府很深呢。”
岡部元信不置可否地聳肩:“城府再深也不過主公的半分。”
“松平家的質子……想玩什么,就讓他自己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