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級職位(如刺史、司馬)需名義上向朝廷報備,但實際人選多由開府者決定。
雖然圣旨里沒有說‘儀同三司’,但鄭均可不管這些。
都開幕府了還不讓儀同三司,那開了個寄吧。
“多謝大都督,末將愿為大都督效死!”
獨孤愿大喜。
自鄭均開府之后,他可是第一個入府的臣下!
雖然只是中郎將,在幕府之中要低于長史、丞、軍司馬、護軍等職位,但也是武職之一,在關鍵時刻,也可統率精銳部隊或擔任戰略要地守將。
鄭均見之,微微頷首。
其實他也是取了個巧。
這算什么獎賞?
先前之所以沒有將自己麾下如今的將領、臣子們納入幕府的官僚體系,是因為他著急出兵,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做,方才考犒賞的時候順手的事兒,但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大的反響。
既如此,鄭均似乎發現了一個可靠的方式……
只有立功者,才能進幕府任職!
否則,只能擔任大周朝廷的尋常官職了。
一念至此,鄭均便微微頷首,接著便看向了一臉無奈之色的許厚。
鄭均俯視被縛的許厚,張口道:“房彥棄六萬大軍于寧遠郡,獨率兩千親兵自投死地;巴濤、張文諸房氏婿者,或志大而才疏,或怯如鼷鼠;獨孤景、趙東來之流,皆首鼠兩端,坐觀成敗!”
說罷,鄭均頓了頓,繼續說道:“更遑論秦王暗通妖魔!房氏若此,安能治嵐州之政?如此庸主,也能讓你這般為他們效死?”
許厚聞言渾身一震,想起房彥、郎威的荒唐行徑,眼中晦暗更甚。
鄭均敏銳捕捉到這細微變化,雪守刀驟然出鞘三寸,凜冽刀氣將許厚那發冠劈成兩半:“本督三日前已傳檄各郡,凡棄暗投明者,既往不咎;斬房氏首級來獻者,賜千金!”
“世人皆傳,我鄭均破敵二十萬,大破嵐州軍!具體如何,想必許將軍也是清楚的,這等紈绔子弟,竟能拿軍國大事開玩笑,吃空餉吃到這種份兒上,真是頭一家了!我還沒見過如房家這樣的世家大族,那房彥逃的時候,急得連甲胄都沒來得及穿戴,就被我砍死了。”
“這房家,看來也合該亡了。”
帳前諸將頓時哄笑,許厚臉上血色盡褪。
他比誰都清楚,與妖魔合作、二十萬大軍被破,此番又有房家子弟倉皇逃竄,威嚴掃地至此,房氏在嵐州二十年的根基已然動搖。
“你部一萬四千降卒正在清點造冊。”
鄭均收刀歸鞘,玄色披風在罡風中獵獵作響:“本督給你兩個時辰。愿為我先鋒者,明日可持本督手令接管舊部,重新操練;若執意殉這腐朽房氏……”
話音未落,許厚長嘆一聲,額頭重重磕在這地面之上,低聲道:“罪將……愿為大都督前驅!”
沒什么說的。
投降!
他本就不是什么房氏重點拉攏對象,否則早就嫁了個女兒給他。
別說嫡女了,連庶女都沒嫁。
許厚對房氏的觀感,也就只有同鄉之誼了。
之所以能夠為房氏領兵作戰,也是因為他是嵐州人。
作為嵐州人,自然是更加傾向于自己的同鄉,面對其余州郡的豪杰,也是要‘守土有責’。
而如今見識到了嵐州房氏麾下的這一群牛鬼蛇神,許厚有的只有失望。
而鄭均,雖然并非本州之人,但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手段,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