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以為如何?”
在國遭憂曰愍,恭仁短折曰哀。
周哀宗慜皇帝。
倒是頗為符合永昌皇帝的處境和總結。
只不過……
還不等三尊元丹武圣答復,鄭均便繼續道:“我覺得這個廟號、謚號不好,先帝御駕平叛,被小人所害,當尊為昭皇帝,上廟號烈宗!”
明德有功曰昭,業成無兢曰烈。
三人聞言,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深意。
蔡抗捋須沉吟,意味深長地看了鄭均一眼:“如今我們擁立新君,更要讓天下人明白,這‘周德雖衰,天命未改’。”
他們都明白,只有給永昌皇帝一個積極正面的廟號,才更符合他們這個小朝廷的正統性,先前的哀、慜,太不積極了。
這禮部里面有壞人吶!
要好好查查。
三人議定后,鄭均目光一凝,也是繼續沉聲道:“既已定策,何須拖延?今日便讓景王正位!”
也不拖了,趕緊草草登基,宣布正統吧!
對此,蔡抗、盧正林自然無二話,而武黎揚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想著大敵當前,也沒有出聲。
鄭均當即下令親衛傳令,召集嵐州城內所有外罡境以上的文武大臣即刻至節度使府集結,同時命魏權率黑甲鐵騎封鎖景王府周邊街道,以防有人要趁機作亂。
景王暫居之所內,李鉞正坐立不安,反復踱步。
自被鄭均救回嵐州后,他雖知自己可能被擁立,卻始終未得準信。
“亞父該不會反悔了,好叫我那兩個侄兒當皇帝吧?”
李鉞在居所小院之中來回踱步,內心忐忑不安至極。額頭冷汗涔涔。
雖然李鉞覺得自己的機會很大,但太孫李璟和春生侯李豐的存在始終如芒在背。
尤其是聽聞鄭均近日頻繁召見戶部尚書劉虎、禮部侍郎周勉等人密議,在會議廳內同三尊元丹武圣密探,更讓他如坐針氈。
“莫非……亞父改了主意?”
景王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太孫是正統皇嗣,春生侯背后又有楚王支持,而我……不過是個灌頂而成的廢物外罡……”
正胡思亂想間,院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聽到這個聲音,李鉞渾身一顫,雙腿瞬間脫力,‘撲通’一聲癱坐在地。
“完了……定是來殺我滅口的!”
瞬間,李鉞面如土色,腦中閃過歷代宮廷政變中‘暴斃’的親王,喉嚨里擠出半聲嗚咽:“大都督終究選了太孫……我、我命休矣!”
房門被猛地推開,魏權大步踏入,見景王癱軟在地,先是一愣,隨即抱拳道:“陛下!大都督已率文武百官至府外,請陛下即刻更衣受璽,登基大典就在今日!”
雖然這種貨色有些垃圾,但魏權還是給予了李鉞足夠的尊重,抱拳。
至于行禮就差不多得了。
“登……登基?”
李鉞茫然抬頭,半晌才反應過來,狂喜與驚懼交織下竟‘哇’地哭出聲來,“我……不,朕莫不是在做夢?”
魏權面無表情地命令麾下親兵遞上繡龍冕服:“請陛下速速更衣,莫誤吉時。”
“好好好,朕這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