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道:“利大于弊,臣覺得可以,不過大安帝如此急迫想要搜尋珍稀豪奢物品,臣以為不妨與其仔細周旋一番。”
趙煦哈哈大笑,從椅中站起身形,背手在書案前走動幾圈:“遼地貧瘠,少有殊物,燕王覺得該提什么條件?”
趙倜沉默了幾息,道:“戰馬。”
“戰馬?”趙煦回身看他:“宋遼官方從未交易過戰馬,自大宋建國以來,遼視契丹馬為禁臠,怎肯以此作為條件?”
趙倜瞇了瞇雙眼:“官家,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不要他數千上萬匹,也不要他數百匹,只要其百來匹,按照官價,再雜亂配些其它物品,不叫耶律洪基多想。”
“這個……”趙煦聞言心動,露出思索神色。
“大宋好物繁多,契丹哪里見過,耶律洪基如今年老,喜集珍寶,一點點予之便是,至于戰馬也不妨一點點加去數量,可以不在榷場內交易,只作為榷場增添奢華物品的條件,叫遼國朝上難以言講,時間長了,必然漸失警惕。”
“如此甚妙……”趙煦吸了一口氣,看向趙倜:“燕王說到朕之心上。”
趙倜笑道:“臣不過拾遺補缺,官家只怕心中早有此念。”
趙煦沉吟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連開五榷茲事體大,又要提出戰馬之類條件,必然要與對方談判商議,這前往邊境,甚或上京商談之人……”
趙倜微微沉思,隨后道:“官家,此事朝上諸位相公如何說法?誰能夠去?”
趙煦苦笑道:“半數贊成,半數反對,現在修改鋪墊新法正忙碌之時,前往遼國商議此事又不能品級太低,所以朕有些頭疼……”
趙倜笑道:“官家不會是想臣前往吧?”
趙煦聞言面露尷尬,趙倜此刻剛剛回來,又立大功,也不好馬上就派別的差遣,而且還是出使北遼。
趙倜看趙煦一臉為難,想了想:“臣倒也不是不能前往,但得在家中好好歇上些天,也不去上朝,逍遙自在一段。”
趙煦聞言喜道:“燕王愿意出使,朕心甚慰,燕王想歇多久便歇多久。”
趙倜笑笑道:“不過,這等大事,可也總不能臣獨自擔著,官家總得給臣派一名副使才行。”
趙煦道:“朝上要臣此刻都難以脫身,級別太低又不好出使,倒是北面邊境各路經略可以,都熟悉榷場情況,不過……還是燕王自行選擇誰去,朕都答應。”
趙倜點頭道:“既然如此,陛下就叫定州路安撫,定州知州蘇軾陪臣同往好了。”
“蘇軾?”趙煦聞言不禁一愣。
趙倜道:“官家,蘇軾也算不得什么頑固舊黨,不過左右搖擺,按自己心意說話罷了,其實還是忠君顧民的。”
此刻蘇軾即將再次面臨貶謫,馬上就要貶為寧遠軍節度副使去往惠州,然后又過不多久,再被一葉孤舟貶送去徼邊荒涼的海南儋州。
趙煦沉吟道:“既然燕王選擇蘇軾,那朕同意了便是。”
接著又再商量了片刻,趙倜起身出宮,回往王府。
到了王府門前,眾人來接,王語嫣阿朱也在,看他安然無恙,都露出如釋重負表情。
帶著眾人走入里面,阿朱道:“殿下,我與如意燒了熱水,還請殿下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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