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不由流露輕松之色,既然沒有任何條件限制,那這首詩還是好作的。
作得優劣高低先不說,總之能夠作出來。
佳人,窈窕淑女也,以此名為詩簡單容易,哪怕就算沒有即興之才,這種題目也能隨口吟出幾句。
并且此題以往時候多見,不少人曾應對過,存有腹稿,隨時都可吟頌。
此刻舫內熱烈起來,群情踴躍,紛紛請纓。
羅敷見人實在太多,不由道:“諸位輪番作起好了,就從左首開始吧。”
她隨后看向趙倜,趙倜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動靜,旁邊的莫尋道:“我先來作一首。”
說著站起身,過去案前毯上,張嘴吟了一首七言律詩,卻是工工整整,談不得如何驚艷,但也沒有太大毛病。
完畢回來坐下,看向趙倜道:“趙兄,如何?”
趙倜重重點頭:“莫兄做得極好,在下佩服。”
莫尋嘴角抽了抽:“趙兄就沒有指正之處嗎?”
趙倜道:“真要挑毛病?”
莫尋急忙搖頭:“還是算了,還是算了……”
隨后又小聲道:“本也不是我自己寫的,趙兄就算說出哪里不妥,我也是聽不懂的。”
趙倜笑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這時旁邊有人出案,繼續去中間吟詩,乃是首五言絕句,雖短小也有章法。
接下舫內的士子逐個站出,都出去作此佳人題目,各種體裁都有,甚至還有詞調小令。
足足將近兩個時辰,這首詩才告完畢,居然是除了趙倜外的全部士子都應對了出來,所以時間才用去這么久。
此刻天色已經傍晚,夕陽西下,似血殘陽光芒鋪射下來,照得半江金黃半江紅,一時景色秀麗無雙。
羅敷看了眼外面,笑道:“沒想時間過去許多,還是先進晚餐再繼續作詩吧。”
眾人稱好,她立刻下令叫人準備酒菜端上,等吃過之后再繼續詩會。
菜肴卻是極為豐盛,山中走獸云中雁,陸地牛羊海里鮮,應有盡有。
酒也不少種,其中光是果酒便七八樣,給女學子還有不怎么喝酒之人準備,黃酒與白酒也各有幾種,酒量大的士子樂于飲用。
莫尋道:“趙兄,可要來些藍橋風月?”
趙倜看著桌上藍橋風月酒的瓶子搖了搖頭:“在下還是算了,無有半點酒量,喝茶便好,莫兄自便。”
莫尋笑道:“趙兄今日再出傳世佳作,怎可不喝一杯助興?就算旁的酒不飲,飲一杯果酒總是無妨。”
他說著給趙倜倒了一杯桃子果酒,顏色粉白,香氣撲鼻,趙倜不由苦笑道:“莫兄,只此一杯,再不多喝。”
莫尋點頭,舉起自己裝滿花雕的酒杯:“來來來,我敬趙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