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這燒雞怎么賣的啊?”李富貴坐在座位上雙腿交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子,目光像淬了冰的鋼針看著那人。
只是一眼,這人的身份已經映入眼簾,看不出來這人竟然還是那個什么大禿頂子山的二當家,不過名字嘛就沒有沈三刀那么霸氣了,他叫豬娃子,是的沒錯,連名帶姓豬娃子,百家姓李富貴了解的不多,還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豬這個姓氏,不過絲毫不影響眼前這人就叫做豬娃子。
身旁王大寶斜倚在椅背上,看似放松的姿態下,右手已悄然探入懷中,握住了槍柄,只待李富貴一聲令下,他就要拿人了。
張老頭則是微微瞇起了雙眼,手中香煙的煙霧裊裊升起,在他布滿溝壑的面龐前織成薄紗,渾濁的眼睛半闔著,任由火星在明明滅滅,仿佛周遭劍拔弩張的氣氛不過是車窗外呼嘯而過的山風。
直到聽見李富貴說的話那刻,老人喉間才溢出一聲極輕的嗤笑,煙灰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在桌面上,卻連抬手撣一撣的意思都沒有。
豬娃子聞言“啪”地一聲將燒雞摜在桌上,油星迸濺在李富貴的褲腳。他歪著腦袋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沾滿油漬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噠噠聲,像極了土匪窩里催命的梆子,不對,他本就是土匪。
“二百塊,童叟無欺!”話音未落,他突然探身揪住李富貴的衣領,腐臭的酒氣噴在對方臉上,“沒錢?那這張臉我就收下抵債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手剛剛摸到腰間的匕首,還來不及將其掏出,王大寶的動作卻如同閃電一般迅速,那黑洞洞的槍管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直直地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豬娃子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了一般。他的目光掃過一旁的李富貴,只見李富貴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豬娃子的身體完全僵住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截槍管上傳來的冰涼金屬觸感,那股寒意透過皮膚,直刺骨髓。他的喉結不受控制地劇烈滾動著,仿佛有什么東西想要從喉嚨里噴涌而出。
豬娃子喉間發出破鑼般的干笑,抵在太陽穴的槍管讓他脖頸僵成木板,“敢情是綹子里的弟兄來盤道?兄弟眼拙,這燒雞算孝敬您的投名狀!”話音未落,他身后的三人也反應了過來——疤臉漢子已猛地撕開衣襟,后腰別著的雙管獵槍露出半截烏黑槍管;瘦高個摸出裹著破布的短柄斧,斧刃邊緣還凝著暗紅血跡;麻子臉則掏出一把自制火藥槍,顫巍巍的槍管正對著王大寶,扳機處纏著的麻繩隨時可能崩斷。
三人呈扇形散開,粗重的喘息聲混著車廂晃動的吱呀聲,將空氣攪得愈發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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